李祈哲听了他的描述,皱起眉头:“你是说,戒碑院外,住着一个自称云阳人士的十岁少年?”
“回殿下的话,属下看来,此少年虽与裕王殿下长得并不相像,但外貌和气质极为出众,见到府兵一点也不惧怕,与属下对答时也毫无胆怯之意,有此等心境,恐非普通少年所具!”
李祈哲听到这里,也开始怀疑这少年的身份:“长得不像裕王,倒也没什么奇怪……子肖其母,裕王妃乃雍国郡主,素有美名,若长得像她,容貌应是显眼。”
“只是他说,自己是云阳人士,这让属下十分不解,照理说这等谎言,只须殿下看一眼,就会被拆穿,更何况洪旭方丈也不可能撒谎。”
李祈哲摇了摇头:“皇族虽有魂现,但他这个年纪能表现出来多少,尚未可知……亦或者悟觉大师想了什么办法,隐了他魂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关于这种事,也只有他们皇族自己才知道了,柯俊讪讪地点头,没办法接话。
李祈哲想了想,吩咐道:“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他了,又派了人守着,谅他插翅也难飞,你们不可再靠近戒碑院,等悟觉大师回来再说。”
虽然他们以有人试图偷盗佛骨舍利的借口搜了华音寺,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敢太过大张旗鼓。
这若是在他的云阳郡府,就是掘地三尺也无人敢说话,可放到戒碑院,连李祈哲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僧人的底线。
他只想弄清楚裕王到底有没有把世子送到这里藏起来,但并不想因此彻底开罪华音寺和悟觉大师,所以要懂得“适可而止”。
柯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李祈哲的神色,就知道只要能证实少年的身份确实是裕王世子,自己此番就算立了大功了。
而在此之前,哲郡王不可能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亲自跑过去确认,要不然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可能贻笑大方,所以只能耐心等待悟觉大师。
好在,这位大师体谅众生不易,没过一会儿,终于回到了寺中。
在方丈的陪同下,李祈哲见到了数年未见的悟觉大师,老老实实地对其行了礼:“大师安好。”
悟觉回礼之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郡王殿下不愧是云水之首,一番出行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实在让贫僧佩服,佩服。”
听出对方的讽刺之意,李祈哲嘴角一抽,迅速隐藏了情绪,解释道:“本王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打佛骨舍利的主意,一怒之下就有些越俎代庖,还望方丈和悟觉大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