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生辰,今上悦,特令四位皇子前去祝贺,赐金银锦缎,奇宝珊瑚。
众宾客观之, 无不称奇, 道皇恩浩荡。
是夜,惠王世子府,王世子的卧房之中。
李景宜翻身下床, 准备去净浴房,原本世子妃也撑坐起来, 似乎要跟他一同下去,却被李景宜按在了被子里。
“你先不用起身,我叫人弄好了, 你再过来。”李景宜把半敞着里衣裹起,叫了人进来伺候。
等王世子夫妻俩再回到内室,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惠王世子妃倚在他身边,小声问道:“还以为殿下今日不回来了,怎么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上泛起微红。
“景赫生辰,南边送了二十只花鹿,这时候正是新角生出的时节,他就命人取了角间血,用南崇的法子给制了酒,用来助兴。”
世子妃闻言,不免惊奇:“这可是在天京,靖王世子竟然如此行事……宴上可有皇子?”
王孙贵族用鹿血酒助兴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那多半都是私宴,或是在封地上,关起门来想怎么作乐就怎么作乐。
但他们现在都在天子脚下,如此放浪形骸,实在有些过于猖狂了。
李景宜看了窗外一眼,低声道:“你觉得呢?”
靖王世子作为镇守南方的靖王之嫡长子,他的生辰,比起皇子来也不差什么了。
梁帝将几位王世子“留”在天京,在物质上从未有过亏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梁帝对侄子们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说是有些纵容宠溺也不为过。
靖王和祺王势大,王世子被困京中原本就感到无比憋屈,遇到这种时候,还不趁机发泄一番。
生辰就该是纵情欢愉的日子,做些平日里不好做的事情,美其名曰“助兴”,难道梁帝还会在事后训斥一番,留一个为难侄子的名声不成。
世子妃目光微垂,又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那……裕王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