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追根溯源,从根本处寻找答案。
若弘哥儿因为少年坎坷、久病难愈而导致了这份难言的个性,但如今他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就算要居安思危,也不至于这般纠结而烦躁。
旁敲侧击了几次,连开朗的齐张氏也不免气闷,只能猜测是翰林院中有什么,影响了林彦弘的心情。
她暗骂一句“文官就是矫情”,顺便把家翁、伯伯、丈夫、儿子、侄子和外甥全部骂了进去。
没办法为他解决“外部”的问题,自然只能解决“内部”问题。
为了保证外甥不至于消瘦,齐张氏卯足了劲在吃食上下功夫。
过去她也爱捯饬美食,但多半是三分钟热度,听到什么有意思的,就去弄一弄,重点在手帕交面前显摆。
如今她把这当成一个“事业”,恨不得往日里已经得到某些人实践并得到好评的单子都亮出来。
连齐光严在家里用了几次晚膳之后,心满意足之余也奇怪起来:“你最近兴致怎么这么高?”搞得像家里天天都在过节似的丰盛,虽然他吃得挺开心的,但总有些瘆得慌。
虽然丈夫察觉到这点的小变化,让齐张氏感到挺高兴,但见他一脸疑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齐张氏就高兴不起来。
她不做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圆桌另一边埋头扒饭的少年,然后扭过头笑眯眯地瞪了丈夫一眼:“老爷,要不要再添一碗饭?”
齐光严和她夫妻多年,哪能听不出“吃你的,别说话”这层含义,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朝旁边的丫鬟递了碗,表示夫人让他添,他一定添的“忠心”。
林彦弘虽老老实实地吃自己的饭,但偌大的桌子上就他们三人,很容易就听到旁边人的对话。
舅父舅母如此举案齐眉,让人羡慕不已。
林彦弘忽而想起,那时候还在云阳城里,他带着小狼崽和小彦思,也是这般用膳。
彦思乖巧,小小年纪能自己吃饭,但小狼崽子总是要他抱要他喂,不管能不能得偿所愿,先闹腾了再说。
林彦弘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所以十次里只让它“得逞”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