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说离开了医务室,没有再给李维斯说服她的机会。
李维斯憾然叹了口气,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执法人员,她的职业敏感不允许她把一名危险的囚犯带进加布林的心脏。
只能另找机会了。
时间沉默地流逝,离上浮给养越来越近。加布林潜行在大西洋里,没有任何异状,霍克似乎完全没发现克拉克夫人启用过三级权限,靠近过补给舱。
他甚至像是忘了李维斯和宗铭这两个朝鲜杀手还滞留在医疗区,既没有让人检查他们的病历,也没有把他们送到平行舱关起来。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李维斯却无法平静,潜意识有个声音仿佛在一直提醒着他,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虚假的宁静。
周五凌晨,宁静终于被打破了。
午夜三点半,李维斯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克拉克夫人裹着睡袍溜进医务室,声音仓皇惊恐:“尹?醒醒,出事了!”
李维斯倏地坐起身来:“怎么了?”
克拉克夫人没有开灯,摸索着打开他的手铐,抖得钥匙叮当作响:“霍克好像要动手了!”
“什么?”李维斯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我亲耳听到的。”克拉克夫人喘着气说,“我昨天下午找机会在他办公桌下粘了一枚窃听器,今天凌晨三点多钟,我听到航海长进了他的房间,和他讨论换岗的事。”
三更半夜换得什么岗?加布林狱警一天三班倒,应该是午夜十一点或者上午七点换岗的。
“他们好像拟了一个什么名单,霍克叫人按名单把这些人调到AB舱去执勤,然后封闭AB舱通往其他舱室的槅门。”克拉克夫人说,“那人走后他们开始讨论航线,用的都是专业名词,我听不懂,后来航海长说‘一定要做好掩护,周六下午之前不要让DHS的人发现问题,只要拖过四点半,就没人能追踪到加布林了’!”
李维斯心跳加快,果然霍克等不到周六上浮了,今晚就要改变航线驶往加勒比海!
“你冷静点,夫人。”李维斯扶着克拉克夫人的胳膊,问她,“他们现在还在霍克那里谈话吗?”
“是的。”克拉克夫人紧紧攥住他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我怕他们说完了就会立刻行动控制整艘船,没敢多等就来找你了!尹,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不能让这艘船驶入大西洋深处,这里关押着三十多名穷凶极恶的重犯,每个人放出去都能害死无数的平民!霍克疯了,我们得抓住他交给司法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