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会对婚姻这么向往,是时照没想到的事。
“安格斯,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婚,”时照诚心诚意地说道:“是我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进入婚姻,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才是对你的不负责。”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精神也很稳定。这些日子,你的那个人格并没有出现不是么?”安格斯道。
“这段时间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谁都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有问题。”时照认为自己这次必须对安格斯说清楚X的危险性,不然安格斯永远不会打消要和他结婚的念头。
“你别拉了,下去吧。”身边一直有个BGM伴奏,时照很难静下心和安格斯谈话。
被安格斯请来的小提琴家很是委屈,会在他一曲没结束期间就打断他的,这还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人。他停下了动作,望向了自己的老板。
安格斯挥挥手,高价请来的小提琴家便安安静静地退下了。
等身边没了别人,时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并不了解,我身体里的那个人格有多么得危险。”
安格斯没有回话,他在安静地倾听。
“我称呼他为‘X先生’,他是在我小时候遭遇绑架时……诞生出来的人格。”被时照藏在心底的秘密,在这一刻有了倾诉的方向,就像是揭开一个始终没有愈合的伤疤,内里的腐肉全都血淋淋地呈现在了眼前。
“那个绑架案,你应该会有印象。查尔斯·克拉夫特,他的弟弟泽维尔就是案件的受害者,我没有告诉你的是,那时我和他都被‘游戏小丑’绑架了……”
时照平静地叙述了绑架案中发生的事,在提到泽维尔为了帮助他而自我牺牲时,他那克制了许久的情绪差点没崩住,好在如今的时照要比过去坚强的多,他只花费了一点时间就平复好了心情。
“最后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的时候,X他出现了。”
时照垂下眼,两只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救了我,是的,我得承认,他救了我,哪怕用了那样的方式……”
时照抬起头,直视安格斯道:“我不想欺骗你,安格斯,我杀过人。”
过去的时照,总把自己和X先生割裂开,他将杀人的罪行安放在X先生的身上,好似这么做,他就能安心的、幸福的继续他的人生。
他的肮脏、他的罪恶、他的所有负面感情,全部抛给了X,X会那么偏激,何尝不是他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