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信冲沈楼眨眨眼,口中却推脱道,“我一个外人,怎好打搅?”
“哪里就是外人了,你师父与我乃是自小的交情,就当是自己家。”沈歧睿立时热情地挽留,拍着林信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就让管家去安排。
“我住枫津便是,不必另扫客房了。”见沈爹同意,林信便不客气地应承下来,直接指定要住世子的院子。
沈歧睿哈哈笑,打趣他两个感情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沈楼,“不负都做了侯爷,你也该取表字了。”听沈楹楹说儿子在京中还被钟家小子“沈大沈大”地叫,很是不便,既然要与割鹿侯平辈相交,有个表字会方便许多。
正喝茶的林信差点喷出来,“怎么,世子还未取字?”
“体弱,长辈体恤,束发时未取。”沈楼接过那张纸,打开给林信看。印花宣纸上,方楞四正地写着“清阙”二字。
终于明白自己从哪里暴露的了,林信拿杯盏遮住脸,“好字,好字。”
沈楼看着他,抿唇笑。
“既然取字,当可说亲了,皇上前日又提及了尚公主的事,”沈歧睿皱起眉头,“还需早些订一门亲事才好,咱家是不能娶公主的。”
沈楼母亲死得早,浣星海如今没有主母,儿女婚姻只能由玄国公这个做父亲的来操心。
“儿子已然有了心上人,父亲切莫相看了。”沈楼收起取字的纸,轻描淡写地说。
“嗯?哪家的?”沈歧睿很是惊讶,自家儿子从小就对女子不感兴趣,一副注定孤老终生的模样,怎么出去半年就有心上人了?
“尚未与他说好,待他应了,再来禀告父亲。”沈楼恭顺道。
寒风呼号,大片大片的雪花直接扑到脸上,化成水珠顺着脖子流进内衫里,冻得指尖发麻。
浣星海的水渠都结了厚厚的冰,乘不得渡船,要在冰面上走去枫津。
“你当真有心上人了?”林信踏在铺了草席的冰面,低头踢起一块石子,石子在冰面上蹦了三蹦,溜出好一段距离。
沈楼低头看他,“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