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散漫的,不拘小节的。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表情和动作,就连拿起水瓶喝水,用毛巾擦脸这种小事,做起来都和原来纪峣看到的不同。
不是这种不好,而是,怎么说呢,以前温霖呈现给纪峣的,无论在干什么,都是温雅的,精修饰的,赏心悦目的,以至于给了纪峣一种错觉——温霖就连上厕所都会很矜持。
见到温霖利落地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罩着自己头顶,直接兜头浇下去时,他懵了一下,问了个白痴到了极点的蠢问题:“你不是都去厕所洗脸的么?”
纪峣有印象,以前打完球以后,别人都是矿泉水兜头一淋,用毛巾或者球衣随便擦擦就算,只有温霖打完球以后,会去卫生间洗脸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出来。
温霖闻言噗地笑了,他差点呛水,咳了半天才恢复,然后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抬手指了指纪峣:“那是因为你好么。”
他看着纪峣,漂亮的漆黑双眸里带了点自嘲的意味,却不显得尖刻,反而有点别样的潇洒:“当时我不是想追你么,对待兄弟和对待妹子,表现怎么会一样。”
——我又不是妹子。
纪峣想这么说来着,然而想想在直男眼里,可能追小零跟追妹子差不多,也就耸了耸肩,没再纠结这个,反倒是有点新奇地看着温霖。
温霖这样的态度,对他来说确实挺新奇的。
“你原谅我了?不喜欢我了?”
他问。
温霖擦头发的手一顿,回答却很诚实:“没有原谅,还喜欢你。”
这个答案惊天地泣鬼神一样的粗糙,简直堪比张鹤那个棒槌,纪峣呆了一下,瞬间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你这话我没法接.JPG
看到纪峣难得呆兮兮的样子,温霖笑了笑,伸手隔着纪峣脑袋上毛巾,按着他的头发,使劲揉了揉,然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声:“早就想这样干了。”
纪峣:???你踏马?
温霖忍不住噗嗤一乐:“怎么?又不满意了?不是你希望我别喜欢你,以后还能继续做兄弟的么?你怎么这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