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落摊摊手,“咱们承侯怂。”说完了,没再说话,大家都懂。
“啊对了,谢你那瓶药哈,好使。”卫落呲牙傻乐。
钟离牧垂眼看了看卫落一直无力垂在身侧的左手,满满缠着药布,僵硬着不能动。
而且恐怕以后也不会利索了。
一个将军失去了左臂,和断了翼的鹰没有两样,亏他还笑得出来。
“回京城养伤。”钟离牧道。
卫落盘腿坐着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不不不,我可是要血染疆场马革裹尸的,让我回京城老死,还不如废了我呢。”
钟离牧话音微怒,“我现在就废了你。”
“啧…”卫落没再反驳,就坐着,一脸傻笑跟钟离牧耗着。
许久,钟离牧拿起卫落剩的那半壶烧酒,仰头全灌了,阖上眼道,“我会拿下西允,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卫落笑笑,“哎呀你发什么狠呢,我胳膊没事,真没事,俩呢,少一个就少一个呗。”
钟离牧淡淡看着书案上横摆着的佩剑,这剑四指宽三尺长,青墨剑身上雕着鸿雁,剑名长歌,为卫落叔父——大承神匠卫无心亲手所铸。
卫落的刀名暮光,与长歌淬于同一剑池。
正事说完了,卫落开始闲扯别的,捡起桌上那枚银镯子瞧了瞧。
“哦呦,这是小美人儿送你的啊?”卫落拿着镯子新鲜得来回摸,对着羊油灯看,镯子内壁有一层不易察觉的花纹。
卫落凑近了问,“嗳,你是认真的?不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