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觉哥此时的感觉很糟。
并不是那种全身被血液弄得黏黏的糟,而是剧烈的疼痛所带来的那种糟……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其他接受仪式的人得躺着了……那是疼得站不住了。
也就觉哥,还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站着并且说话。
就连正在念咒的安德烈,在听到封不觉的话语后也是脸色一变……他还从来没有在仪式中遇到过这种情况。
……
仪式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安德烈念咒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变成了一种人耳听不到的……频率极低的低语。
这时,封不觉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他就像是个脱水的植物般,成了一副干尸样。
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也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快感,以及一种强烈的……伤害自己身体的冲动。
“呵……是这样啊。”干尸状态的觉哥,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居然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抬起手来,用手指从自己的左脸上剐去了一道皮肉,“真他妈的爽……”
此情此情,让伊戈尔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想到……“如果疯兄的心智也已转变成了‘魔鬼’,并且试图来杀死我……”后面的事,伊戈尔就连想都不敢想了。
平心而论,就算是面对低语者,伊戈尔都不是很怕,但你让他面对一个变异的、充满敌意的封不觉,他能给吓哭。
“呵呵呵……”数秒后,安德烈发出一阵怪笑,这表明吟唱已经结束,仪式也算是完成了,接着,他便对觉哥说道,“不出所料……你的灵魂和肉体强度都很出色,足以承担仪式的负荷。”
封不觉跨步走下了水泥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用一种有气无力的神情念道:“我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撕掉自己的衣服了,黏不拉几的真难受。”
“呵……”安德烈笑道,“衣服有什么用?就算是皮肤、肌肉、乃至器官、骨头……这些都毫无意义。”话音未落,他就随手扯掉了自己肩上的一块肉,“皮囊不过是束缚我们的枷锁罢了,只是……眼下我们还需要利用它来释放其他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同胞。”
“啊~啊……你加油吧。”封不觉好像对安德烈的话并不怎么上心,对方说话时,觉哥已经自顾自地来到了工具箱那儿,蹲下并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