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两个人,昏沉的灯光,刨烙正举着一本书在念: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多么爱他……不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组成的,他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大的悲痛就是希斯克里夫的悲痛。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烈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活着,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毁灭了,这个世界对于我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对希斯可里夫的爱就像树下恒久不变的岩石……”

沈液都睡着了,刨烙继续念:

“我就是希斯克里夫!他永远永远地在我心里。他并不是作为一种乐趣……却是作为我生命本身而存在……”

半晌,合上书,他在沈液额头边,轻轻的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看书,因为只有看书的时候,我才能想不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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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液。”

重逢是短暂的。

“嗯?”

“我家可能让我去英国念。”

沈液深深吸了一口气,“嗯。挺好的。”

“所以有可能是一年又一年,”刨烙面无表情的,“我都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沈液深深又叹气。

“你跟我说,时间是一瞬而过的,怎么好像根本不是?”

沈液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是一种很疲惫的脸。

时间会越来越快,等你没有了挂念的人,就好像穿梭了一般。十年就像是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