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床尾的沙发上传来声音,他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还有人在。

他没回答。闭上眼,装作入睡。

刨烙走到床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攀着床缘,把头趴在臂弯里,像是中学生趴在课桌上的那种姿势。

只是他个子高,床矮,椅子又高,所以弓着腰看起来并不那么舒服。

他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懒散的休息日,闲散着发着呆。

他自言自语的,“我这两天看了一个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因为民族大义不得已分开,一个到死都不能确认另一个是否爱他。但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爱人赴死了……”

刨烙像是想着什么,半晌,“看的我肝肠寸断的。”

沈液没理他,就是嗓子有些干硬,鼻子也有些酸,他撑着让自己不发出动静。

刨烙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指,若有似无,轻轻拨着床上的人翘起来的一两捋头发,沈液是这样,头发明明很软,但是却硬的不得了。上学的时候,晚上洗完头发,早晨头发就要一团乱,刨烙就喜欢堵着门口看他拿湿毛巾往头发上不停溻。

有人说,这样的人脾气最拧了。

刨烙继续道,“我就想啊,既然相爱又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好日子多短啊……”

沈液忍不住了,喉咙滚了滚,把脸转向里面。

“你说我们这样彼此折磨,是不是傻的可怜,天底下那么多人相爱不能相守,能在一起为什么不好好的。”

沈液皱着眉,有点情绪激动。

“我们好好的行不行?”刨烙伸手去捧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