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跪在剑下的刘明业,哪里能见到过去的半点风度翩翩?
他外袍只剩下半只袖子,靴子也跑丢了一只,束发的玉冠不知道丢到哪里,散落的头发看起来比刘伯光还疯。
这样狼狈的他跪在谌巍剑下,在众人眼中反而比曾经风度翩翩的他更为引人注目。
刘五少也从人群里挤出来了,是他在被青城弟子包围刘园的时候偷偷溜走,趁守卫不注意,把刘明业从牢房里放了出来。此刻这位年轻人犹犹豫豫地站在边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跑去和兄长一起跪下。
青城门人抬眼张望,发现刘家人来的不止他一个。
不知什么时候,很多刘家人安静地冒出来,基本不是大家眼熟的那些刘家人,而是平日无比安静,不惹事不动手,被同族兄弟姐妹衬托得宛若不存在的那一批人。
这些人里,有人依然安静地站着,也有人和刘明业一样向谌巍跪下。
刘明业颤抖地说:“请掌门明鉴,副掌门他是受人蒙蔽……”
“受人蒙蔽觉得自己被亏待了?”谌巍打断他,反问。
刘明业无法反驳,而谌巍抬起头,环视站在周围的自家门人。
“我向来懒得在开战前讲什么道理,”他缓缓道,“因为我剑即是我道,千言万语也在一剑之间。不过今天大概有不少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说一两句。”
他将剑归鞘,却挥袖甩出一道剑气,让地上奄奄一息的刘伯光翻身朝上。
“我青城亏待过刘副掌门吗?”谌巍大声询问众人。
无人回答。
每个人心中的标杆不一样,这人说亏待那人说不亏待,哪里算得清。
最后,却是一人站在后面的车山雪叹息一声,道:“不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