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飞舞的身姿也如白云般散去,地面上,车元文恍惚地眨眨眼,下一刻在大臣们的尖叫声中,从腰间拔出黄金剑。
剑才拔出一半,他便感觉一个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车元文昂起头,目光只触及一个线条硬朗的下巴。尚不及为这使人悲哀的身高差惋惜,握住他手腕的青城剑圣就的将车元文的黄金剑推回鞘去。
“无事,”谌巍说,“放心。”
他后退了一步,让那些担忧的大臣们挤过来。
李御医,喜公公,大臣们,七嘴八舌问车元文可安好,年少的新皇则一边回答大臣们的问题,一边打量许久不见的青城掌门。
他的视线首先在谌巍右手手肘缠绕着的厚厚绷带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细致地扫过了谌巍少了一截的发尾、只剩下布条的衣袖、近乎袒露的胸膛和胸膛上尚未愈合的三道伤痕——似乎是什么兽类的利爪留下的,等等。
谌巍和车元文的第二次相见,出场得比较狼狈。
但和另外两个出现在街道上的青年相比,青城剑圣这幅尊荣还算好的了。
那两个青年刚被谌巍带着一路风驰电掣,就算落回地面,依然互相扶持着,不然根本站不稳。
短发的青年除了一件外袍什么也没穿,若不是被同伴扶着,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而长发的青年浑身同样简陋,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一件四处漏风的粗布衫,穿在他身上宛如车元文身上的龙袍。而那因为饥饿而消瘦的面颊,在熠熠生辉的双眸下也显得无足挂齿。
车元文愣愣看着长发青年,过了几个呼吸,才想起他是谁。
“大……大师兄!”
“圣上这么喊真是折煞我了,”车山雪的大弟子章鹤雅苦笑道,“我师父呢?”
“在皇陵,”车元文下意识说,接着察觉不对道,“刚才这么大的动静,皇叔爷爷怎么没从皇陵中出来?”
他话音未落,谌巍已身化剑光,蓦地穿过已经不会阻碍他的金汤大阵,出现在城外皇陵前。
他要沿着打开的墓道进入皇陵,却不想被一道结界给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