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心内舒了一口气,送姜院使出府。一路上姜院使慢悠悠的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吟大略猜出他想说什么,只当做没看出来,也不问。快到大门,姜院使终于憋不住了,命随同而来的徒弟先去马车那儿候着,卖着老脸向花吟讨教如何救醒了宁二公子。花吟猜出姜院使必有此一问,但巫蛊秘术为正道医者所不容,稍有不慎便会招致灾祸,花吟心头为难,最后还是塘塞着说了些敷衍的话,只说宁二公子合该醒了,自己不过凑巧用了针灸醒脑,不想他就醒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非常。宁二公子的病姜院使最是清楚不过,内里的搪塞敷衍他岂能听不出,脸色变了变,到底忍住没当场发火,一甩袖子气恼的背过身大步出了相府。
又过了三日,花吟去傅新的沁园排戏,却见大伙儿都有些心不在焉,闲下来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冬狩。
花吟挨过去听了会,才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为剿灭前朝余孽血洗朝堂,导致朝臣人心惶惶。现下这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皇帝想着大伙儿都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况年关将至,便想着君臣同乐,搞个冬狩,联系联系感情,大家都放松放松,提提精神气。
花吟心里且喜且忧,上一世太遥远,有些事模糊了记忆,大周没有冬狩惯例,这一年的冬狩也是圣上的临时起意,因此花吟无法确切的记起到底是哪天,只大概记得是大雪纷飞的冬季。因此,给丞相下药的时候,心里也很着急,生怕下药这事时间久了露出破绽,南宫瑾那人心细如发,若是被他知晓,后果太严重,她实在不敢往下去想。
“你给我配那药很管用,”高良骏拽了花吟一把,贴在她耳边说。
花吟本能的避开,说:“那药还有三天就吃完了吧?明天你叫下人去相府,我重新给你调整了剂量又配了五天的药,可要记住了服药期间不能和姬妾同房。”
“记住了,记住了,等我生了儿子,让他管你叫干爹。”高良骏快速的说。
人群中有人回头暧昧的笑,“高良骏,最近可憋坏了吧?”
高良骏笑哈哈的捶了他一把,回骂了一句。
这时,又有人笑问,“高小将军,花大夫给你的药真的管用啊?”
“管用。”高良骏很肯定的说。
那人吃吃的笑,“花大夫一直叮嘱你吃药期间不许和姬妾同房来着,你都多少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你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高良骏呀了一声,“我自己的身子我还不比你清楚,”他暧昧的笑,“不能碰女人还不能用其他方法解决咋地,硬度,时间,我都有数。”
众人哄堂大笑,花吟捂了捂脸,只装作没听见。于她来说,这看诊治病深入探讨是一回事,真要开荤玩笑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花大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花大夫抽空也给我那不成器的堂弟瞧瞧,成不?”那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花吟。
花吟疑惑,“你表弟是谁?”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我要说出来,您可别生气,我堂弟……齐瑞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