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护院点点头,又上前朝里看了一眼,大抵是觉得里头的人重要,指了两个更强壮的护院,“你俩个看着,那个人武功高强,你们防着他药性过了,逃走了。”言毕又随意扫了花吟与故意弓背驼腰的凤君默一眼,“你二人去厨房准备点宵夜,爷们饿得慌。”
花吟得令,与凤君默一前一后就要走,其中一个护院突然叫住他们,“等等,你这小厮哪屋做事的,怎么没见过?”
花吟站住脚,见那头领拦住了凤君默,她绕了个弯儿,不着痕迹的挡在二人中间,露了大半张脸,娇娇怯怯的回道:“小的之前在少爷屋里服侍,才来侯府没几天。”
头领只觉得自己被晃了一下眼,登时就忘记了自己方才问的谁,心头暗道原来是个漂亮的小倌儿。凤景胜什么人,他们这些底下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人糊涂不说,还喜欢玩新鲜,看这样子,又搞上男宠了?
“小的这就下去准备饭菜,待会儿送头领的屋里去。”花吟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却惹人怜的要命。
当着属下的面头领不好说浑话,左手却在黑夜的笼罩下悄无声息的朝花吟的屁股捏了一把,凤君默就站在花吟身后,一眼瞧见,差点当场动手,花吟机敏,一把抓住他的手。
好在那头领也就是捏过就松手,装模作样的厉声呵斥,“那还不快点,想饿死老子!”他说完又朝花吟挤了下眼,这才大摇大摆的领着几个护院走开了。
花吟抓着凤君默的手,一路疾行,避开屋内巡夜的人。黑夜笼罩大地,就连空气中似乎都聚满了不寻常的紧迫感。凤君默不知这紧迫感从何而来,却知这倒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通往福王府邸的后院有弓箭手把守,花吟无奈只得与凤君默走了西边后门,二人刚打开后门,突听的人声喧杂,前院骤然乱了起来,火光更是将整个侯府都照亮了半边。
“有人过来了,难道是官府的人?”凤君默一喜。
花吟却一把抓住他,一路走来,她心知今夜侯府守卫森严,倒像是知道今夜有场硬仗要打,所有人手都调集了过来,若是两下里打起来,谁要是被误杀了,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现在功力尚未恢复,过去只是自寻死路,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花吟拉着他往外走。
但刚出小门还是被人给发现了,那人吆喝了一嗓子,旋即跑出来四五个手持木棍的汉子,二人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若想往正大街跑就得沿着侯府的围墙,但围墙下二人的目标太过明显,况他俩一个毕竟是女人,另一个又药性还未散去,只怕跑不了一里地就会被捉住,现在是深夜,街上没人不说,这一片的围墙一片连着一片,若想绕到正大街,没个三四里地,只怕不能。好在侯府的后院便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小山,夜色深沉,地面坑洼不平,又有枝叶格挡,二人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往山里跑去。
且说另一头,南宫瑾得了皇令,侯府上下片甲不留。他就更没有仁慈的心肠了,禁军撞开侯府的大门,也没心情与逍遥侯虚伪客套了,只做了个手势,“杀!”
逍遥侯风勋翰,名义上的裕亲王第四子,实则前朝太子遗孤。
裕亲王恋慕其母亲美貌,不惜藏匿前朝皇嗣,竟冠以凤姓,以侯爵之尊供养,若是此事爆出,裕亲王这一世英名只怕也毁于一旦了,其余下子孙也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