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说:“师兄,你是不是心里喜欢我,不好意思说啊?”她展开双臂,转了个圈,“我只知道丈夫疼惜妻子,怕貌美的妻子被外人觊觎,出门必要遮掩。师兄将我都快裹成粽子了,莫不是也存了这心思?既然这么在乎我,不如跟我一起下山呗。”
幽冥子并不接她这一茬,而是说:“小掌门,药女的事可别忘了,四年后,你最好乖乖给我回来,不要逼着我亲自去接你,到时候咱可就不好看了。”
“怎么四年?不是说好的五年么?”
“你在我这耽误的时间难道还能算到我账上?”
花吟扁了扁嘴,嘟囔了句,“师兄算数不好吧,我怎么耽搁也没在这耽误一年啊。”
幽冥子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流风,“我昨儿叫你将她送回家,就当我没说过。”
“哎,别呀,”花吟一把抱住幽冥子的胳膊,一通的撒娇求宽恕,幽冥子恶心的受不了,一挥衣袖甩开她,嫌恶的走了,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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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中都在议论一件大事,金国太子不日将亲自出使大周,大略三日后便可抵达京城。
去年年初,因为逍遥侯之子凤景胜,呃,准确的说应该是赵景胜出逃金国,南宫瑾借机请战,而后俩国确实是不痛不痒的打了几仗,但当时因为凤君默追查花吟下落,竟偶然查出自己是贞和帝亲生子,一时受不住打击,与贞和帝当场对质。再后来,他便离家出走了。
贞和帝明面上虽有四个儿子,但最最疼爱的,却是这个不能为外人道的凤君默,他这一走,可想而知,对贞和帝的打击有多大,他闷了好些日子,后来还是病倒了,他这一病,与金国对战的事,就更没心思了,后来这场仗便无疾而终了。
但不管怎么说,那几场仗虽然没伤筋动骨,但到底伤了和气,如今俩国边境也颇不太平。
尤其今年初,大周突然往边境加派兵力,消息传到王廷,王后及朝中大臣就有些坐不住了。一干贪生怕死的大臣几番朝会上一合计,就想了个法子,若想俩国关系稳固,不起兵戈,唯有结成姻亲。那不,陈国便是现成的例子么。
为了显示诚意,不若由太子亲自出使,一来就赵国余孽的事和周国皇帝将误会解开,二来既然是去求亲,太子亲临方能显示诚意,虽则当今周国的皇帝没有适龄的女儿,但是宗族的郡主还是有的,太子这次迎娶太子妃,自个儿去了,能挑个自己喜欢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俩国先是递了文书,贞和帝也算是心里有数,对于两国联姻这种事,他还是非常赞同的,毕竟大周建国不久,根基尚不稳固,虽然现在面儿看上去国富民强,不过是占着土地肥沃,风调雨顺,朝中也还太平。若真是俩国开战,劳民伤财不说,他这仗的也实在不合算,就算攻占了金国的城土又如何?金人彪悍,土地贫瘠,日后也不好管理。所以之前,虽南宫瑾等一干主战派要求武力威胁金国交出前朝余孽,他为了顾全大局,虽派了人去讨说法,但到底不上心,后来也是有心借着自己病中精力不济,将这事给不了了之了。说到底,贞和帝这人吧,好听点就是,知足常乐,没什么野心。
南宫瑾下朝,太子与他并肩而行,笑说:“丞相可知,金太子此番来朝意欲求娶哪家的姑娘?”
南宫瑾说:“皇室宗亲,除去哪些已然嫁人的,许了人家的,还有年纪不够,剩下的也就五人,既然是太子娶亲,将来是要位及王后,庶女自然是不够格的,那也就剩了二人而已,倒也不难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