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之前就察觉了,好心提点道:“娘娘,孕妇不宜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
婉贵妃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你多费唇舌!”
花吟住了口,却又咳嗽了起来。
教习嬷嬷朝婉贵妃瞄了眼,笑的不怀好意,又看向花吟,“哟,小主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了?”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让她休息的打算,而是引了她到大殿,开始教她礼仪规矩。
花吟头疼欲裂,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好在她以前在宫内待过,佯装学的认真,第一遍也就会了。
教习嬷嬷眼中满是赞赏,嘴里奉承着,“小姐真是个妙人啊!老奴在宫内服侍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小姐还聪慧剔透的人儿。”
花吟笑容懒怠,因为疲惫而雾蒙蒙的眼仿似噙了朝露一般。
教习嬷嬷却盯着她的眼看了会,正色道:“小主子,你也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你可是大周国的和亲贵女,身份何其尊贵,看人的眼神儿可不能这样,这要是在闺房内,带了勾子也算是闺房趣事。但出了闺房,别说是看人的眼神了,就是多说一句话都是有礼仪规范的,况且老奴听说金国多野蛮人,说话粗俗不堪,您嫁过去代表的可是咱大周的颜面,万不能叫金人小看了去,说咱们大周的女人不安分守己。”
婉贵妃一直没走,闻言冷笑一声,斜睨了花吟一眼。
花吟却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谦卑应声,“嬷嬷教训的是。”
教习嬷嬷自来了揽月宫就没走开半步,就连晚饭都在此用的,顺便还教了她用餐的礼仪,时间紧迫,她确实是有些赶鸭子上架,迫不及待。好在贵女伶俐,倒叫她省了不少心。
花吟早就体力不支,几次与嬷嬷说自己淋了雨身子不舒服,教习的事暂缓到明日,嬷嬷摸了她的手探了她的额,体温却是正常,虽觉她有几声咳,但并不觉得多严重,心里还暗怪花吟娇气。只吩咐了太监去太医院那抓一副治风寒的药煎了与她喝。
婉贵妃早就歇着去了,这教习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儿,素来以严苛闻名,都说严师出高徒,她虽然脾气不好,规矩也大,但教出来的姑娘确实个顶个的贤淑恭顺。
婉贵妃不帮她,教习嬷嬷又说不通,花吟只得忍耐,不过她是擅于忍耐的人,忍着忍着,忍成了习惯,也便不觉得难受了。
好在教习嬷嬷待到二更天终于觉得时辰不早了,又想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活,便要起身告辞。
花吟送了她出殿,人还没送走呢,整个人猛的一个晃荡,便直直软了下去。
嬷嬷怔了怔,倒是一旁的宫女惊呼出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了卧榻,到底是动静太大惊到了已经歇下的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