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鸿眼看着乌丸猛离开后,又说:“殿下,为今之计,你当该速回朝廷主持大局,如今皇帝失德离心,朝中人心纷乱,太子和福王的人都在到处找您,在下虽已让下人统一口径,说您在外游历山水疗养散心,但京中发生如此大事,您若久不回朝廷,恐要叫人生疑。”
南宫瑾目光凉凉的看向他,“你怎知我不回去?”
王泰鸿哑然,南宫瑾的眼神阴冷,直看得他后脊生凉。
王泰鸿趁他熟睡之时已将他带回了京城,只是暂且歇在别院,此番又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他思虑不周。都说帝心难测,但凡上位者就没有不忌讳底下人妄自揣测其心意的。
王泰鸿倒是不在意他忌讳这些,他唯一在乎的是南宫瑾会失了这颗争霸天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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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花吟落入江水之中,眼耳口鼻迅速被灌满,心中只余一个念头,只道自己此番必死无疑。
念及此,她反而心头一松,她本已入死局,死,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有洞悉一切的先知,结果却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她明明没有力挽狂澜之力,却偏偏还想不伤害一人,又要揽下整个天下的安宁太平。
明知不能而强力为之……
她虽不想死,但此刻于她来说,死反而是种解脱。
花吟模模糊糊醒过来之时,耳中回荡着一下下敲击木鱼的声响,有人吟诵着含糊不清的,与她来说却又异常熟悉的经文。
她睁了眼又合上,又睁开,眼皮仿若千钧重。
有人站在她身边,笑说:“姑娘,你醒啦。”声音和缓,面容慈祥和蔼。
那人头戴尼姑帽,身穿缁衣,一手执了一串念珠,在她身后有一小几,案上幽幽烛光,搁着经文,木鱼。
花吟目光呆呆的,老尼姑忧心忡忡的又问了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