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便不再多劝,捏了她的手,话倒说的直接,“待陛下回了来,你可得加把劲了,可别叫沁雪宫的那个妖精钻了空子……”
这一聊就聊了小半天,待花吟出了福寿宫,一阵凉风吹来,她缩着脖子拢了拢衣裳,跟随行的嬷嬷说:“太医院在哪?”
嬷嬷紧张道:“贵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吟淡淡一笑,“大海不是被陛下调到太医院去了么?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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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大海就跟个哈巴狗似的缠上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花吟状似无意的在太医院转了一圈。
与周国相比,金国的的太医院委实简陋的多,藏书典籍也不多,所行医术大都按照前人的经验口耳相传,流传至今。虽然她是另有目的,但看到如此情景,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或许,她今后在金国还有旁的作为?花吟这般想着,真就坐在案上翻看太医们日常诊断笔记。起先还有太医驻足观望,后见嬷嬷目光犀利,因瞧着花吟衣着光鲜,暗中猜想或许是哪位贵人,也不敢直视,仍旧各司其职,只是花吟艳色太盛,一些年轻点的,多少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花吟瞧着他们炼药制药,多少有些技痒,看到不对的地方,总也忍不住出声指点,年轻点儿的还好,年老的就心里不痛快了,甩了她好大一个脸子,花吟心内吐了吐舌头。这一耽搁就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待花吟将亲自熬好的“补气滋阴”的补药喝了后,也就擦擦嘴走了。
大海抱着她的腿不叫她走,一个大胡子太医却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拎走了。
花吟只得说:“你先忍着,待陛下回来了,我再跟他说情。”
大海还在嚎,“小主子,您可千万万记着啊。”
回了北阳宫,花吟不想太后的懿旨早就下来了,一家人都在开开心心的收拾东西。
太后赐的宅子是金国平王的宅邸,因平王与慧娴王后私通,耶律瑾执掌大权后,快刀斩乱麻,处死了慧娴王后,而后又将平王及其家眷流放了,因此这宅子也便荒废了。其实,若论这宅子本就是拓跋家世代的祖业,后来拓跋满门被抄斩,这宅子也便落到了平王手里。
平王素来骄奢,纵情享乐,宅子到了他手里后,又大修了三次。如今虽然王府内堆积如山的金银珠玉悉数被收缴了国库,但其内的恢宏气派,细微处的精巧布局,巧夺天工,就没有上京的哪户贵族人家能比拟的。
自这宅子空出来后,上京城内惦记这处宅子的大有人在,但毕竟是拓跋王后家的祖业,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讨要。本来太后心里也在犹豫这宅子该如何处置,她娘家已经没人了,但是随便给了人,她心里又不舍,若要当做避暑山庄或静养的别苑又不像。后来还是兰珠出了主意,索性给了花家人住。太后思来想去,除了他们家似乎也没有旁的人家让她心甘情愿了。未免金人对他们一家身份有所排斥,因此冠以她娘家的姓氏“拓跋”。对外也称是自己娘家人,只是旁系远亲,早先走失,遗落在别国,自己这些年也都是在他们家避难,京中贵妇也没个分辨的能力,自然是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
数日后,拓跋太后亲送了他们一大家子去了拓跋家的老宅。
宅子大的让花家一众老小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