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夜,耶律瑾回了宫后,一路将花吟抱回寝殿,那一夜缠绵销魂,他待她却比平日更加温柔体贴,痴缠深入。
入夏,由花吟兼任山长的官办医学堂可谓是办的风生水起,自然伴随而来的也有那些不满花吟的贵族们生出的谣言。
有说她抛头露面,有损王家颜面,也有说她妖艳惑主,还有人攻击她的肚子,但排除这些无关痛痒的谣言外,有一些谣言委实让花吟在意,那就是有人说她能迷惑君王,荣宠不衰,是因为她会邪术,用蛊虫操控了君王,与慧娴妖后的手法如出一辙。
花吟也曾想过和耶律瑾摊牌曾经在他身上种蛊一事,但是每每她话刚起了个头,耶律瑾就因为心疼她被人污蔑大发雷霆,甚至下令官府严办那些诽谤之人,施以重刑。
如此,经过两三次后,她再不敢提这些事了,不得不说,耶律瑾除了对她温柔备至外,他虽然没有了前世那般的嗜血狂妄,但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冷酷君王,他的手段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而不会有一丝手软的。
除此之外,花吟也不得不承认,朝夕相对,时间终究改变了她,她已经溺在他对自己的柔情蜜意里,曾经她畏他如魔,惧他怕他恨他,日夜胆战心惊,生怕他一怒之下会一剑斩杀了自己。如今她亦怕他,怕只怕他发觉自己并没有他心内设想的那般好,怕他不再爱面具之下真实的自己,怕他与她离心,嫌她厌她弃她。她想,她是没救了,曾经她指天指地的发誓,这辈子要侍候佛祖,一心向善,不再步上一世的后尘。可是终究她还是违背了自己昔日的誓言,她又变回了那个可以为爱生为爱死的女人,她想,她是情愿死在他的温柔里,也无法承受他不爱自己的痛苦了。
这一日,花吟正在继续编纂医书的工作,这一年多过去,虽然她紧赶慢赶,得了空都会全副心神的编纂,但因为耶律瑾到哪儿都不能离了她,就连去巡视边境,与周边小国联络感情都要带上她,花吟这全科医书编的委实有些慢。
不过她急也没用,好在现在她和太医署的那些太医们处的熟了,耶律瑾又下了王令,太医署的人自当全力协助她的工作,她虽然繁忙,却无糟心之事。
写着写着,哈欠连连,整个人乏的很,身子也提不起半分劲,花吟不得不停了笔,唤了伺候的宫人打了水给她洗了把脸。
洗过脸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但整个人仍旧恹恹的,也提不起精神继续写书了,就推到一边,想去床上歇一歇。
恰巧,宫人禀报说:“乌丸大将军夫人求见。”
花吟闻言一喜,忙叫人请进来,不待她相迎,梁飞若已经乐呵呵的挺着溜圆的肚子走了进来。
花吟笑说:“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你倒是真敢到处跑,也不怕大将军回来跟你急。”
梁飞若自从过了妊娠期后,尤其的能吃,见到花吟的小几子上放了糕点,就随手拿了一个往嘴里塞,边吃边说:“他什么都不懂,听他的都会被气死,我这还有俩个月就要生了,肯定要多活动,将来好生产,他却一步都不敢叫我多走,在家里也叫我躺着,不让我动。”
梁飞若一刻也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花吟瞧着都怕,连声劝她,“你慢着点吃,现在你肚子里可是装着个孩子,再吃那么多东西能塞的下吗?”
梁飞若倒没吃糕饼了,而是抓了把花生,道:“就是因为现在俩张嘴,我才要多吃啊,不然不经饿,你不晓得,我现在经常半夜里被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