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怔了下,道:“谁那么嘴碎,什么话都往您这儿传,”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怒气。
太后笑了,道:“您是帝王,您宠幸了谁,宫里的女官可都是要记档的。”
耶律瑾颇不认可的嘀咕了句,“孤又不是乱来的人,有什么好记的。”
太后半真半假道:“现下哀家倒情愿你偶尔乱来一二次。”
耶律瑾心知母亲在意子嗣之事,打岔道:“前儿听说母亲身上有些不爽利?”
太后道:“是啊,打发了人去找满满,想叫她来给我看看,你不是派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个甘泉宫围的严严实实?连哀家的面子也不给!哀家知道你们小俩口是有真感情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死要活,可这毕竟是帝王之家,不是寻常百姓,有些个情绪摔锅砸碗,这怒气也就过去了,帝王之怒,要是控制不住,是会死人的……”
耶律瑾一愣。
太后又道:“当娘的只是想劝劝你,凡事要冷静,权利有多大,就能制造多大的伤害,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莫要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耶律瑾默了默,诚心忏悔道:“母亲教训的是。”
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有句话,说来可能又要惹你不高兴,但我是你娘,我不说,旁人就更不敢说了。满满若是子嗣难为,我们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尽可再等等,倘或实在不行,你再纳妾或过继宗亲都无妨,但咱们毕竟是帝王家,帝王子嗣关乎江山社稷……”
,耶律瑾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尚未说话,太后一眼瞧见,指着他,道:“你看,你看,我才说了两句,你就这表情了,娘的话就这样不中听?”
耶律瑾说:“关乎子嗣一事,娘又怎知是满满的问题,指不定是孩儿的问题也难说。”
太后面上颜色变了变,大声斥责道:“胡言乱语!”骂过这句,心思一转,反压低声音,一脸忧虑道:“你这话不会是真的吧?”
耶律瑾心里也确实考虑过这可能性,虽然花吟曾再三和他保证过他没问题,但一直没有孩子不由得他不多想,他是多么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啊,延续他的血脉,和他有相似的眉眼,唤他父王,将来还要继承他的帝位,带领大金的百姓走向繁荣巅峰。每想到此处,耶律瑾都有种热血沸腾之感,可冷静下来,又止不住的无尽凄凉。
都说孩子是缘分,或许这一世,他注定在子嗣上无缘。
虽觉遗憾,倒不觉因为缺了这一样就活不成了,毕竟他如今的生活与他原本以为的已经得到的太多了,只是有些对不起花吟了,她那样善良美好的女子,定然也希望有自己的子嗣吧?
耶律瑾带着这样忧郁愧疚的心情不知不觉走到了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