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浮于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若何时她能堪破“情”字,她也就能真真正正的了绝尘缘,心无旁骛的侍奉佛祖,为这一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情……
分开的头一年似乎尤其的难熬,待得次年春暖花开时,当难熬成为一种习惯,似乎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自周国赠金国药方后,俩国的关系也如破冰一般,和解了,至少郑西岭驻守的蓟门关与金国的大燕关区域,金周往来商贸频繁,渐渐的呈欣欣向荣之势。
郑西岭平素除了练兵,闲暇就脱了军装带领将士们种地喂猪,开渠引流,专事民生,为民造福,百姓莫不交口称赞。
年末,郑西岭回京述职,也不知谁将消息误传了出去,百姓们只当郑大将军要被调走了,无不拖家带口哭嚎挽留,出城十里仍有百姓紧紧相随,郑西岭不得一次又一次停下,耐心解释。后来郑西岭前脚才到京城,蓟门关连同周边郡县的万民情愿书就紧随而至了。凤君默展开万民书,道:“以前本王只道郑将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竟不知将军亦深谙富国强民之道,将军在蓟门关深得民心啊。”
郑西岭老大不好意思,说:“我一个粗人能懂什么?还不是满满的主意,她说什么我就照着办呗……”话一出口就知自己失言了。
凤君默眸色微变,徐徐的呼了一口气道:“本王听说了,贵夫人将她照顾的很好,虽然仍旧很瘦,但气色倒比之前红润多了,寻常也是笑语晏晏的,不见有烦心事的样子。如此看来,本王当时放她离开,还是做对了。”言毕,一抹苦笑凝在唇角。
郑西岭毕恭毕敬道:“侧妃娘娘心胸宽广,末将也觉得她不是普通的后宅女子,给她足够的自由,她反而能过的更好。”
“是吗?”
郑西岭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对她应是了解的,多余的我也不多说了,只是她这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你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比任何人心思头都重,还是烦请将军和夫人费心看顾,另外,请将军给本王捎带一句话。”
“……”
凤君默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良久过去,说:“算了。”
郑西岭没在京城久待,过完年就归心似箭的跑了回去,这期间郑家又出了幺蛾子,无非又张罗着给他娶亲,郑西岭都以等调为京官再议给推了,郑家祖母自然不依不挠,可架不住他连夜给跑了。
回了蓟门关,倒是有件了不得的大喜事在等着他,水仙儿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