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儿又看了眼一身素服面容严肃跟尼姑入定似的的孙蓁,又瞧了眼懒懒散散就像个邋遢小老太的花吟,面上表情有些扭曲。
“姑娘们,我知道有一人会跳永宁公主那支花中仙。”当年花吟因怕花妖之名不雅遂改成花中仙,虽然她私心里一直觉得花妖更贴切。
孙蓁眉头一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女学生激动的声音已经铺天盖地的传来,“石先生,快说,快说,请您快说嘛。”
水仙儿一指花吟道:“你们姜先生是姜家幼女,当年与那永宁公主更是闺中密友,二人时常切磋舞艺琴技,若论舞技,她是不逞多让的,只是姜先生醉心医术,就连那贵族王廷津津乐道的琼花宴也从未参加过,因此才华才被淹没了。”她说这话时并未拖孙蓁下水,只因孙蓁那些年为了逃避福王宠爱自行毁了嗓子,如今她这副嗓子虽然说话无碍,却再也唱不出天籁之音了。
女学生们闻听此言,狂喜不已,纷纷上前,或摇或抱将花吟给折腾醒了。
花吟睡的正香,刚一醒来,惊道:“什么事?要回去了?”
水仙儿睨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呢,这还早呢,是学生们听说你舞技卓绝,想亲眼见识见识。”
花吟想也不想挥手道:“开什么玩笑,多年不跳早就生疏了,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折了你赔我?”
女学生却瞪大了眼,惊疑不定道:“原来姜先生你真的会跳舞啊!”自女学开班以来,花吟只教她们习字,读书,还有一些简单的药理,旁的学问沾都不沾,只怕一旦落在自己肩头,甩都甩不掉。
水仙儿亦起哄道:“我赔你!干脆点,大伙儿都等着呢。”
有了石先生撑腰,这些女学生闹的更凶了,若论起这三个师父,她们平时最敬重的当属孙蓁,因为水仙儿都不敢闹她,她们更是不敢。至于水仙儿好的时候是好,爱玩爱闹,可一旦正经严肃起来,也是个可怕的主儿。单就花吟整日眯着眼笑呵呵老好人一般,就像女学生们私下里议论的那样,“我一看到姜先生就想到我老家慈祥的祖母。”
花吟被女学生们强行拽了起来,又在水仙儿的指挥下扒了衣裳,换了长裙。
袁青禾这会儿倒不好来解围了,只能背过身,躲了出去。
孙蓁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站在船头,一只手负在身后,双目遥望远方,袁青禾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会神,直到在一通嬉闹,花吟被推了出来。
因着女学生们七手八脚,花吟形容狼狈不堪,她们挤在一处笑的欢乐。
孙蓁无奈摇了摇头,走上前来,理了理花吟被扯的乱七八糟的长发,又松松的系了个发辫,垂在脑后,抬眼一瞥,见一女学生手中捏着一朵浓艳的山茶花,讨了过来,别在她耳际。
花吟倍感无奈,心知躲不过,就由着他们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