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期佟当选神经外科协会会长了?”白晓菲漫不经心地做着手部的保养。
“是副会长。”丛雨冷冷地纠正道。
“差不多嘛。”白晓菲照了照镜子,“他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是么?”丛雨轻轻哼了一声。
白晓菲叹了口气,把化妆盒扣上。
“我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在底下一辈子的,早晚一飞冲天。”
“那你不后悔么?”丛雨冷笑,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弃了当科主任夫人的机会,多可惜啊。”
“你这人……”白晓菲瞟他一眼,有点隐隐的得意,“都老夫老妻了,还吃醋。”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当初他去日本进修,一去就是两年,咱们也不能分手。”女人紧接着叹息道,“所以说,人跟人还是得要有缘分……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
一时间,丛雨有种冲动,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狠狠地让白晓菲伤次心。
他想告诉她,这件事和该死的缘分没有毛关系,和她成天在脑子里幻想的爱情啊、浪漫啊、伤感啊也统统搭不着边。这纯粹就是一笔交易,阴暗又龌龊,现实感十足。
他做了个深呼吸,把内心的愤懑强压下去。那边白晓菲已经关了灯,在他的身边躺下来。
“哎,咱们什么时候请期佟吃个饭呗?”女人犹自喃喃细语,“大家都是老同学,这些年都没正经聚会过。”
“好啊。”丛雨淡淡地回答,“你安排就是了。”
“我觉得,期佟还是没过去我这个坎儿呢。”白晓菲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里,“上次请他参加饭店的开幕礼,他都没来。”
丛雨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被妻子愚蠢的话惹得想笑——他究竟是赢得了一场怎样的战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