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闭上眼，就像是沙漠里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试图假装自己看不看对方，对方也看不见自己。

“师尊这么不想看到我？”

顾伊感觉身后的人走到他旁边，蹲了下来。

“不是幻觉啦，水这么凉，没清醒吗？”那声音温和的不得了。

“要不然……我再给师尊洗一洗……”原本温和的声音沙哑起来，顾伊觉得形势不免，赶紧睁开了眼。

萧祁锐就半跪在他面前，脸上挂着纯良无害的笑容，一如当年刚刚成为他徒弟的时候，戴着的那副温驯的微笑，就连嘴角抬起的角度都一样，如同潺潺流水，春风拂面，甚至还露出了一个酒窝。

“师尊是不是就喜欢我这副模样？”萧祁锐笑得和顾伊识海里的‘萧祁锐’一模一样。

这种温暖的笑容就像是邻家弟弟一样，但前提是你的邻家弟弟是个好人。

萧祁锐你在怎么装，也不是我心中曾经乖巧听话的宝贝徒弟了，你变了！！！

两人的脸距离都极近，他能清楚的看见萧祁锐那双猩红色眼睛，还有……浓密的睫毛。

啊，徒弟的睫毛好长啊……

萧祁锐没想到顾伊在这种时候都能愣神，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顾伊脸颊上的伤痕。

“疼吗师尊？”他轻声开口，仿佛在关爱呆萌的智障儿童。

顾伊果然没反应，萧祁锐笑着把脸凑过去，轻轻吻了顾伊的眉心。

顾伊果然回神了，先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萧祁锐，然后突然颦眉，把脸撇开，有些不悦的去擦拭被他亲吻过的地方。

萧祁锐目光暗淡了些许。

即使被秦峰那样对待，师尊也只是愤怒无比，可是对他却是……厌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