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黑色的运动夹克,虽然折成厚厚的几尘, 血液还是渗了出来, 又粘又湿。店员小妹又怕, 手又不敢挪动。只是死死地按住伤口。
车子在飞奔到医院的途中, 远处已传来警车的声音。
郁禾虚弱地嚅动着嘴唇,“叫凌冬……”
店员小妹把耳朵贴了上去,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你在说什么?“
郁禾撑了一会儿,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但意识却渐渐模糊,落入视线里的人与物, 都是颠倒、变形的方式存在。
店员小妹看着郁禾渐渐没有焦点眼睛,哭到:“许先生。”
郁禾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印入脑海中最清晰的画面却是早晨他送楚凌冬到玄关。
楚凌冬一身整齐,让本来想给他整整领带的郁禾,无从下手。
楚凌冬揽过他的腰,在他的唇上一吻:看你一脸舍不得,安慰下你。
接着他像是进入了一个黑长的隧道,他所经历的人或事,如同旋风一样刮过他的耳边,带着凛冽的回声。
那些被放大,被挤压,被扭曲的人与图像,蜂拥地挤到他的眼前,让他目不暇接。
楚凌冬拥着他:现在、以及、未来,我与晨晨都是你的。
郁千里衰老的目光:禾禾,你没事吧。
楚凌冬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濡湿的脸颊上:我不能忍受你再度晕迷过去。
接着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像是从天际划了过来,从远至近,落入水中,无声无息。
一个声音遥远地传了过来:禾禾……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