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贵的离别也是一种失去,而名为荣光与自豪的美酒,也总会有醉不倒人的时候。
在一片无言的不舍之中,唯有诺索玛依旧是笑意盈盈。告别的嘱托与祝愿早已经说尽了,他最后扫视了一遍身旁的诸位,目光仍然是内敛温柔的,看不出有任何不舍或是遗憾。
“诸君,珍重。”
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抬起手来轻轻一挥。那姿势,与其说是道别,更不如说是挥断了什么看不见的羁绊。
随后,他便再不回头,步入桃花障中。
说来竟也奇怪——只见他分明只走出了两三步,两旁的花影重重,竟已将他的轮廓遮掩了大半。
“义父!别走!!”
人群中间突然冲出一个约莫七八岁光景的男童,一边放声大哭着,一边不管不顾地朝着桃花林里追去。
众人一阵惊呼,尚且来不及反应,倒是诺索玛迅速地转身折返,勉强在桃林边缘一把将那孩子给按住了。
“……义父!!”
那肤色黝黑的孩子哭得成了泪人,“孩儿不要义父走,义儿要永远跟义父在一起!”
诺索玛替孩子擦拭眼泪,一边笑着摸他的脸颊:“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不哭不闹,义父才准许你上山来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可是孩儿实在忍不住。”那孩子不停抽噎。
诺索玛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玄桐,你还小,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义父的路不是你的路,你长大了,自然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这孩子……居然是掌门师兄?”今昔对比,练朱弦不禁愕然。
眼面前,诺索玛又与幼年的玄桐低语了几句,便牵着他的手要将他带回人群。恰巧近处只有曾善一名女子,诺索玛便将玄桐带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