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行了个礼,回答道:“回皇上,是草民跟允之一起想的。”
“那好,你们就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真是想不明白,这蟹,这忽然起来的凉气,还有这些梅花都是怎么回事。”皇帝道。
沈瑜道:“草民幼时顽劣,不喜念书,倒喜欢各种杂艺,对奇门遁甲也稍有涉及。那雾,不过是草民近来观天象,知道今日有雾罢了;再配合阵法,便能让人觉得路途遥远。”
皇帝点头,这些他已经猜到七八:“那开始闻到的异香,恐怕也是你们的小手段了。”
见殷远沈瑜点头应了,他又说:“那些童子,怕是水下有人托着……但为何众人衣服都未被浸湿?”
殷远示意柳卓然上前,皇帝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才发觉表面似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附在上面,顿时明白了,笑了几声。
“这些就罢了,”皇帝叹,“但四时之序,又如何能更改?笋是春季之物,蟹到中秋才肥,你又如何能以人力改变?若说是替代,朕亲自尝了,不会有错……”
殷远道:“其实也无甚特别。杭州鸣玉山中有种笋,生得本就晚些,再加上山中气温较凉,若有意栽培,七月食鲜笋并不是难事。至于蟹……”
“如何?”
“是臣合数只之力的缘故。”殷远道:“将四只蟹的肉与黄,集合到一只蟹内。不过是个小小的把戏,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却仍是不信,那蟹看起来并无异样,怎会是已经被剖开之后的?
等殷远命人将剩下的蟹再次呈上,皇帝仔细查看,在蟹壳的边缘看见极细的裂痕,这才服了。
众人所见的梅花,是一朵朵黄绢制成的绢花,被仔细地绑在树枝上,配合腊梅熏香,远远看去,就像真的一样。
而四周温度,却是殷远命人在隐蔽处放上大量冰块的缘故。
所有的“仙法”一经拆穿,便不再那么神秘,余下的只是对奇思妙想的感叹。
不光是皇帝,就连只是听说的殷衡,和参与其中的众人,都对沈瑜和殷远的诸般设计佩服不已。
“一宴之间,尝遍四时之物,朕服了。”皇帝赞道:“纵观古今,大概也只有朕有此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