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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酒店的清早并不寂静,时而会有鸟鸣由远及近,掠过落地窗,再滑到更高的楼顶去。
南十字办酒会本就是给客人提供一个变相的短假期,大家都怎么放松怎么来,没人规定要几点见面几点做什么,所以八九点的时候,楼下的玻璃花园里才有几个稀落的人影用早餐。
乔少爷揉着鸡窝头出房门的时候,顾晏正坐在沙发里看卷宗,而燕绥之则坐在扶手上,搭着他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讨论卷宗里的内容。
听见动静后,两人同时抬头冲他打了个招呼,“早。”
乔少爷觉得自己大清早就瞎了狗眼。
他哼了一声“早”,一口闷了一杯黑咖,苦大仇深地搭着一条毛巾上了跑步机。
“我叫了早餐,一会儿就到。”燕绥之扭头冲他说了一句。
窗边光线充足,将乔大少爷掉到颧骨之下的黑眼圈照得清清楚楚。
燕绥之吓一跳,“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
乔干巴巴地说:“托你们的福,三点才睡。”
他斜对着沙发背后的大片窗玻璃,一边跑步,一边百无聊赖地数着对面大楼的窗格。
有几间屋里的人已经起床了,窗帘大敞着。乔大少爷凭借他傲人的视力,能看见人影在里面走动——
“又不用工作,那些实习生起这么早干嘛。”乔感慨了一句,“酒会算加班吗?”
燕绥之闻言,回头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对面,他在阳光中眯起眼,大致一扫,“还真都起来了。”
“也不是,那不还有一间窗帘紧闭吗?”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