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内,华夫人怒斥华苍,“世源都跟我说了,他亲眼看见是你一箭射中了他!”
“可能吧。”华苍漠然道,“天太黑,看不清。”
“我让你去找你弟弟的下落,你不用心去找,害他多受了那么多罪,这也就罢了,你竟还用箭伤他!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他,你就是想害死他!你这孽子,心肠如此歹毒!”华夫人嗓音尖锐,骂到气急便抬手要打。
华苍没躲,想着那一箭的确是他故意射的,被打一巴掌算是还了,可这巴掌到底是没打下来,因为太子的突然出现。
“华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少微把刚刚与华世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那时情势紧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华三公子自己不小心撞上流箭,怎么能怪到华苍头上来?”
“殿下!我儿还在贼人手中,他们怎可轻率放箭,这不是要我儿的命吗!”
“要是那一箭没射中令公子的腿,恐怕令公子现在连命都没了。我的羽林军该不该放箭,能不能放箭,还轮不到一个局外人来插嘴。”少微睨着她,冷哼一声,“抓捕贼人的命令是我下的,华苍他们只是依令行事,照华夫人的意思,令公子受伤,错在我咯?”
华夫人被噎得无话可说。
探完病,少微神清气爽地带着华苍离开上将军府。
回军营的路上,华苍道:“殿下不必为属下如此费心。”
“为什么不能为你费心?”少微跟他讲道理,“你都救了我两次了。”
“一次。”华苍纠正,“这次替你挡狼毒箭算,天德寺那次不算。”
少微弯着眉眼瞅他:“算那么清楚干嘛?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华苍:“……”
又过了十来天,华苍的毒彻底清了,便恢复了带兵训练。
少微常常到校场来督查新整编的羽林军,父皇既然放了权给他,他也想努力做到最好。只不过有件事仍然让他颇为气闷,正如父皇当初所说,并不是案子了结他就自由了,身为储君,他还是被严加约束着的。
之前他偷溜到小陶巷见华苍,名义上是管教新兵,回去后还是挨了一顿训,几个卫率跪地请罪,恨不得把头给磕碎了,于是他父皇再次重申,平日里他除了军营哪儿也不能去,还必须让卫率时刻跟着,自然也无法去天德寺拜见先生,或者跟师兄弟们用题牌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