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一时间都相顾失色。还彼此意味深长地互相打量着,好似琢磨是不是基因问题。
严澹深吸一口气,道:“爸,妈,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不同意。所以一直没说。但我这辈子只认他。我……”他脸上显出某种孤绝之色,“我知道商量也没用。但这,不是那种可以商量的事……”
严放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怒道:“商量都不能商量?你这是什么鬼迷心窍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野男人——”
严家母亲制止了二儿子,深吸一口气,用最大自制力以尊重的称呼去交流:“小澹,你的……你的……”她艰难道,“心上人,是谁?”
严代表额头青筋跳动,显然他并不认可妻子称呼严澹那位为“对方的心上人”,但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只用一双具有穿透性的凝视的视线望着严澹。
严澹迟疑着,张口欲言又止。
严放嘲讽笑道:“不敢说?怕我们像小说里那样,给那男人砸几亿‘分手费’?”
严家母亲责备地看了二儿子一眼,柔声道:“小澹,你喜欢的人,我们总归是不会为难的。这点气量,我们还不至于没有。”
严代表也言简意赅,深沉道:“说吧。”
严澹这才缓缓开口:“其实……你们都见过他。”
话说到这里,对于严家的聪明人来说就已经够了。严家母亲倒吸了一口冷气,严代表愕然睁大眼睛,严放不可思议地,最心直口快指道:
“是陶清风?!你上次带他回来吃饭,果然是别有用心!”
严放想起弟弟和这位“朋友”过去的稠密相处,他那时还以为弟弟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谁知道这关系一下子从朋友跨越得太远。
严澹望着父母的复杂表情,立刻开始说好话,道:“是他。他真的很好。他是个优秀的人,他性格也很好。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感情也非常好。我在这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严澹说到这里心口又蓦然一痛:陶清风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天知道有多么幸运才能遇见这缕枉死的孤魂,决心更加坚定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严代表从刚才开始就暗暗压抑生着气,现在更是嘴皮子都发白了,颇有些痛心疾首:“荒唐……”
其实严代表听到是陶清风,还稍微舒服了些,那孩子的优秀他看在眼里,可毋宁说他是在生气严澹找了个男人,还不如说是社会责任感的忧虑,“你啊!人总要成家立业,和个男人算什么成家立业!你怎么传宗接代——”气得他都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