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你当初在郗家村遇到的元墓有些相似, 里面也是用以人尸养蛊的方法, 豢养了数以万计的蛊虫, 只是这些蛊虫不吸人脑髓,而是食人血液,成群结队地扑到闯入者身上,不用一分钟,就能将一个大活人吸成一具白惨惨的干尸——因此才得名‘白’字吧。”
听过自家师傅的解释,阮暮灯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当日在郗家村里见过的那写似蜘蛛又似甲虫的八脚虫群, 还有变成活死人的一众剧组同僚们的模样。
“那白字降墓还在这儿吗?”
“没有,白字降在许久之前,就被人破了。”
萧潇在刚刚画的白字圈上又打了个叉,示意这处墓降已经没有威胁了。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从小将我养大的师兄吗?这个白字降,就是他独自破去的,不过方法嘛……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
“师……”
阮暮灯本想称那位只知其名的萧潇的师兄萧宁为“师伯”,但立刻想到对方已被逐出师门除名多年,只好改口道:“那位,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
萧潇抬头笑了笑。
“萧宁他当年绑了好些附近农户山民家的小儿,事先让他们服下专克蛊虫的毒药,然后将孩子们都驱进墓里,墓中蛊虫自然扑而食之,又被小儿们血中剧毒所伤,动弹不得,他轻轻松松来几个术法扫尾,就将白字墓中的虫降破了。”
“……这!”
阮暮灯登时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这样岂不是……!?”
“是啊,能想出这等破降之法,萧宁萧师兄他……早就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了。”
萧潇唇角虽然依旧含着笑,但阮暮灯却觉得,自家师傅这笑容分明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他放下笔,两眼定定地看向那盏幽黄昏暗的台灯,但目光似是穿透了那层层渲染的光晕,回望甚为遥远的过去。
阮暮灯心头一阵猛跳,右手藏在身侧,用力握了握拳,靠着指甲戳进掌心的刺疼,强压住想要伸手将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萧潇拥入怀中的冲动,咬了咬牙,有些生涩地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去破那白字墓?”
“他是为了主墓里的某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