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瞥了眼乔邵北,把他推开了。乔邵北握住他的手,又凑近。
“这十几年,我常常会想,如果那时候我出面或者报警,或者去看看你,你是不是不会退学,我经常会这麼想。会想,你带着一身的伤能到什麽地方去,甚至会想,你是不是还活着。
“不管怎麽样,我都是你的同学,我都应该帮你,但因为我的懦弱,我逃了。对不起,顾溪。”
顾溪又把乔邵北推开,说:“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位老同学。你真的不必悔疚的。离开营海之后,我遇到了一位很好心的人家收留了我,后来,他们认了我做干儿子。我是孤儿,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个家。用我的学业来换一个家,很值得。我现在,很好。”
“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麽误会导致你不得不离开营海。不过看到你们仍然在一起,还有了那麽可爱的孩子,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件事。但对于当初我的懦弱,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谢谢你,郑凯。”
“那,不多说了,我知道他们今天误会了。呵呵,我虽然还是单身,但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老同学。还请你替我在两位老板的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对我放心,我很在乎这份工作。”
顾溪赧然极了,他手里的电话被人抢走:“你是小河的老同学,改天到家里来吃饭吧。”
电话那边突然换了人,郑凯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好,一定去。”
“那回头见。”
“再见。”
掛了电话,乔邵北搂住顾溪,一言不发。顾溪知道他心里又不舒服了,出声:“你抱着十五吧,我有点抱不住了。”
乔邵北迅速回神,把十五抱过来。顾溪调整了一下女儿的睡姿,说:“回去如果孩子没提打针的事,你们就别跟爸妈他们说了。”
乔邵北压下心中被那通电话引起的伤感,说:“还是跟他们说吧,免得他们哪天知道了跟咱们急。”
顾溪苦恼地说:“每次打针都这样,真是没办法。”然后他看向乔邵北和展苏南,“爸妈我劝不了,你们平时不要那麽宠十五,他是男孩子,得坚强。阳阳乐乐小时候打了针从来不哭。”
展苏南和乔邵北顺着顾溪转移的话题说:“我们也没怎麽宠十五啊。打针哭很正常嘛,我们小时候打针也哭。”顾溪给了两人一个明显不信的眼神。沉闷就这样被顾溪转移走了。他现在,很幸福,以前的事就让它们全部过去吧。
乔邵北在顾溪的脸上亲了一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爱。有司机在,顾溪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赧然,不过他却握住了乔邵北的手,然后对扭头看着他的展苏南深深一笑,他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