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对楚公子家里的人,邵钧也没有把更多的家务事儿内情抖落出来,怪丢人的。
楚姑姑点头说:“钧钧,你原来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做什么?”
邵钧问:“所以,这就是罗强跟公安抖落出的重大案情?……他如果不抖料,他自己能有事儿吗?”
楚姑姑挑眉道:“罗老二怎么可能没事儿?这案子就是他干的。”
邵钧猛一抬头,表情迥异地问:“真凶不是姓刘的吗?是刘部买凶害了秦秘书,事后又把知情的凶手也灭口了,不是这么回事儿吗?”
楚姑姑往沙发里深深地坐下去,摇摇头:“你小子糊涂了?知情的凶手要是都灭了,这回还能有谁把刘拉下马?他倒是想都灭口。”
邵钧面色突然一变:“当时办事儿的凶手,不是,死了吗?”
楚姑姑看着他:“谁告诉的你那人死了?你都从哪打听的江湖消息?”
楚珣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原本对这些乱七八糟事儿就没兴趣,拿胳膊肘捅邵钧:“凶手谁?谁死了?”
楚姑姑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一个人沾了黑,想洗白,哪那么容易?后面人会轻易放过他?刘利用罗二做杀人灭口的事,就等于捏住这人的把柄,让他永远洗不白,跑不了。你手下这个犯人,也不是善茬,手段也狠,暗地里复制了多份证据,翻脸反过来指证了刘,真是个亡命徒。”
……
邵钧脸色慢慢转白,整个人陷入震惊和混乱,两手十指抠进沙发坐垫里,浑身血管里的液体都冰冷了,凝固了……
他确实是糊涂了,这半年多来浑浑噩噩,活得像个白痴,脑袋像一团黏稠的浆糊。
他那时候脑子里无数次纠结的就只有一个念想,罗强对不起他,罗强亏欠了他,罗强这个王八蛋大混蛋,这辈子欠他的都偿还不清。
可是他竟然就没有花工夫仔仔细细地把前后串起来,想明白,罗强究竟哪里对不起他?这么多日子以来,罗强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是想要对他说什么?
邵钧眼球都红了。
罗强何止是亏欠了他五年自囚在深牢大狱,五年的大好青春他的用情他的付出他的掏心掏肺他的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