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点什么?”
凌少白与当初在监狱里看到的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仍旧慵懒,总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看着其他人苦苦挣扎而自己却在高处享受闲适的时光。但是比起在监狱里的那种随意,他的眉眼举止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锐利。他的微笑迷人,却总是下意识占领他人的视线。
沈谚非永远都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凌少白扬起眉梢,伸手要将沈谚非从座椅上扶起,但是对方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
“你不是滚到欧洲去了吗?”沈谚非至今还记得凌少白通知狱警将他送回普通牢房的那一天。
“我又从欧洲滚回来了,谁要我这么想念你呢?”凌少白侧过身去,靠向沈谚非,对方一动不动却冷着眼盯着他。
“你这样看我,让我一点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凌少白吸了一口气。
“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整个第三监狱的囚犯里面从来都没有凌少白这个名字?”沈谚非沉着声音问。他知道凌少白有太多秘密了,也对自己撒了许多的谎。沈谚非不在乎,但是他真正在乎的是以凌少白对沈思博和沈静云的了解,他搞不好在背地里要对沈家的人不利。一年半不见踪影,凌少白这一次回来只怕要掀起一场风波。
凌少白叹了口气,“我的真名就是凌少白,只不过这个世界上称呼我凌少白的人不超过三个人,而你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殊荣并不能动摇沈谚非探究真相的决心,他扯起一抹笑,“哦,那么其他人称呼你什么呢?”
“我不能就这样告诉你,如果我说了,你心中就没有了期待。只是谚非,你应该是恨我的,因为在你心里是我这个老师抛弃了相处了两年多的学生轻松出狱。但是你却那样坦然的接受了,这多少挫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在你心里并不重要,对吗?”
沈谚非此时很后悔,他发觉自己不知道追上来的目的是什么。看见凌少白的那一刻,他的神经在叫嚣,他的心绪声嘶力竭,他是那么渴望见到凌少白。而现在,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如此荒谬。
“我当初问过你,要不要跟我走,你拒绝了。现在你又在思考追上我的原因。”凌少白忽然吻上了沈谚非的唇。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沈谚非震在那里。对方的舌尖仍旧是烟草的味道,沈谚非按住对方的肩膀试图挣开,但是对方却亲吻的更加凶猛,他的后脑抵在车窗上,凌少白的双手扣住他的背脊将他死死挤进自己的怀中,他的胳膊被禁锢得根本无法抬起,情急之下他狠狠踩在凌少白的高级皮鞋上。
而对方也报复一般,亲吻中带着暴虐的意味,沈谚非觉得自己就快被挤碎了。
前方一辆摩托车逆向驶来,凌少白的林肯为了规避不由得急速转弯,凌少白向一旁倒去而沈谚非趴在了他的身上,这是脱离的最好时机,沈谚非撑住凌少白的肩膀猛地坐起身来。
“停车!”
司机只是调整方向继续向前开去。
“我说停车!”
沈谚非拍着车窗,而凌少白冷冷地看着他。
“这就是你一直追着我的原因。你想要我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你抓住。”
“你这个自恋狂!疯子!”沈谚非吼了出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好!”
“哦?”凌少白笑了,眼角的皱纹那样的成竹在胸,而沈谚非在他面前成了彻头彻尾的小孩,“你是说夹在沈思博和沈静云之间左右为难吗?”
果然,凌少白一定在什么地方一边享受他的生活一边观察着自己。
沈谚非的挣扎,他的犹豫甚至于一丝一毫的纠结,凌少白都清楚。
他在凌少白的面前,就像是饰演一场真人秀。
从他走进凌少白囚室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是他的娱乐。
“我要下车。”沈谚非咬着牙关说。
凌少白看了一眼落在他们脚边的纸袋,里面是一套高级男装。
“你这是要去参加沈静云的订婚仪式吗?”凌少白将那套西装拎了出来,放在沈谚非的面前比划了一下,“很适合你的风格。看来你很重视沈静云的订婚。”
沈谚非漠然地拽过自己的衣服,将它放回纸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