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卧室门掩了一半,整个房间的灯已经全部关上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封卓伦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她正安静地侧卧在床上,身上卷着被子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床边的地上放着还没合上的行李箱,里面零零散散已经基本放满了东西。
窗户没有关紧,他走到窗边把窗户牢牢关上,回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她的头发前两天才刚刚修剪过,这时留到长及肩膀的地方,软软的发质在月光下泛着极好的色泽,他禁不住俯身过去伸手轻轻揉了揉。
“你出去。”她背对着他,尾音轻颤地微微开口道。
他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会,这时却躺下来伸出左手臂,从后抱住她的细软的腰肢,慢慢舒展开来,一分分收紧。
鼻息间尽是身后他身上的味道,身体相贴,背靠着的是他的胸膛,只是简简单单这样一个动作,却让闭着眼睛忍了很久的容滋涵鼻头微微有些泛酸。
“去法国的飞机是中午的。”他的呼气萦绕在她耳垂旁,语气淡和,“我明天会提早叫你起来,你再把东西整理好,嗯?”
“你不是已经都想好了吗?”她这时开口道,“还问我做什么。”
一室安静里只听得到窗外风声卷在窗户上发出的轻响,静谧的天地里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只有他和她。
“我们在那里开始,就应该在那里**地结束。”沉默了一会,她的声色愈加平静,“我现在回了S市,要的是安稳的生活,你既然没有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过分毫,那确实应该留给别的人来考虑。”
封卓伦在她身后浅浅“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夜色越来越深,耳边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起来,容滋涵睁开了眼睛,眼角慢慢滑过一丝水渍。
每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睡眠时间,总有一方要来面对另一方熟睡时的背影。
而从最初到现在,从来都会是他来面对她的背影,哪怕感情再颠沛之时,再聚少离多之时,只要一起入睡,他也没有忘记给她这一整夜八小时的完完整整。
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终究选择的还是他们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