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脸一红,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你觉得我们不调查个差不多会贸贸然抓你?”
“不是。”钟鸣脸色一凛,坐正了身体:“人民警察也不能随便侮辱人。”
那个男警察就笑了出来:“这么说,你觉得你跟凌志刚是情人关系是一种侮辱了?”
钟鸣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喂,看着我。”那个男警官敲了敲桌子:“不要报什么侥幸心理,我们呢,叫你过来也不是想给你定罪,我们知道你身家清白,没什么案底,你只要老老实实地交代所有你知道的,关于凌志刚的事情,交代完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你是个演员吧?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前途无限好啊,这丑闻要是爆出来,对你没什么好处吧?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们都尽量不让你曝光?为什么?因为我们也想尽可能保护每一个证人,每一个与这个案件有关联的人,我们知道你没干什么坏事,所以也尽量保护你。不过你也得尽力配合,你说对不对?”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跟凌志刚就是兄弟,或者说是上下级的关系,不是你们说的那种。”
那个女警官立即推来过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钟鸣拿过来一看,还没看清楚呢,那个女警官就解释说:“这是市中心你们居住的那个房子的房产证相关文件,我们就是在处理凌志刚的财产问题时发现了这个。你自己看看,那上头写的是不是你的名字,就在去年冬天,凌志刚把这套房子转移到你的名下。你知道这套房子值多少钱?”
钟鸣抿了抿嘴巴:“我不知道这件事。”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只说明一件事,就是你跟凌志刚的关系,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应该更亲密,这套房子地处省城最繁华的地段,是市里的黄金地带,可是说寸金尺土,这一套房子,普通人奋斗几辈子也挣不过来,凌志刚肯送给你,说明你们的关系匪浅。”
“他是个很仗义的人,给了我也不奇怪。”
“可是我们怀疑这是凌志刚非法转移资产的方式之一,他可能就是用这个手段,转移了名下很大一部分财产。”
“不可能……”
“凭着凌志刚的权势,他的财产绝对不是我们现在掌握的这些,肯定还有别的,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都告诉我们。就算你跟他不是情人关系,但是住在一块,对他的生活多少也有些了解,有些事情你就算不全部知道,多少也掌握一点信息,你觉得你一味地说不知道,有用么?”
那个女警官的语气渐渐凌厉了起来:“你不要吃够了苦头再来承认,何必呢?”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是问我,我也还是这么回答,我不知道你们总不能让我胡编乱造,那不是犯法么?”
那个男警官一下子站了起来,扭头对那个女的说:“你先出去,我来审。”
钟鸣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看见那个女警官一眼。女警官站了起来,说:“最后再问你一遍,你都知道些什么?”
钟鸣低下头,默默地没有说话。
那个女警官夹着资料就走了出去,将门牢牢地关上。
那个男警官就在椅子上重新做了下来,噙着笑看着钟鸣:“你跟凌志刚在一块这么久,听说过我们一般都是怎么审讯的么?”
钟鸣忽然想起了有一次他跟凌志刚被人跟踪,那是一个犯人的家属,追上他们说,说他们的儿子是被屈打成招的,说凌志刚他们非法审讯。钟鸣自己也知道,刑讯逼供是警局里常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真实面,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善良。
他握紧了拳头,说:“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问,你们都是怎么审讯的?”
那个男警官就笑了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说:“这可是省城第一要案,我们既然决定要办,那就一定要查出一个结果。现在这样不痛不痒地给凌志刚判个罪,可不是我们想要的,也不是上头领导想要的。凌志刚是个人物,媒体都盯着,全国人民也都盯着,我们动不了他,可是你可就不一样了,平头老百姓一个,我们就是打死你,也没几个人知道,最多你家里人哭一哭,朋友们哀悼一下……再不然,把你安个罪名往牢里头一放,大好青春可就没有了……而且,老李头可有不少压抑的,想找宣泄宣泄欲望的……不过我估计你也喜欢,你本来就是被人包养的嘛……
“你……”
那个男警官就笑了出来:“我也是第一年干审讯工作了,就是铁汉子也有招供的一天,我就是可怜你,你又是当演员的,受点伤可能就毁容了,干不了这行了。”那人说着,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一下子将他按到了桌子上:“说,你跟凌志刚是不是情人关系,他都送过你什么?!”
钟鸣喘着气挣扎了一下,可是没能撼动分毫,他用手撑着身体,说:“你敢动粗,我出去告你!”
那个男警官就笑了出来:“你他妈也真天真,我敢这么做,还怕你告?你说不说?”
钟鸣挣扎了一下,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他扑倒在地上,很快就又爬了起来,结果刚弓起身子,就被那个人踩住了腰,一下子就把他踩了下去:“知道我们刑讯都有什么招式么?”他说着就又笑了出来:“我给你讲个你可能喜欢的……知道怎么坐酒瓶么?”
钟鸣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那个人踩得更用力,大声说:“就是把啤酒瓶口对着你的肛门塞进去,有点罪犯连瓶身都能塞进去,可是拔不出来,脱肛了。”
钟鸣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