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说:“少驹……”
刑少驹一愣:“嗯?”
“我越来越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刑少驹一下来气,说:“你可别想在这个时候找理由抛弃他!”
“不是。”梁悦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即使不是他亲生的,我也不会抛弃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真的一直就怀疑,没什么理由,就是怀疑,明明我们长得那么像可我还是怀疑,我叫他爸爸,每次都觉得叫不出口!亲生的,我一点儿感觉不到血亲的那种亲!他根本没有拿我当儿子看!清醒的时候是那样,现在还是那样!”
“你脑子抽筋了?!梁叔那么疼你!……那你说,他拿你当什么?”
梁悦没说话,使劲砸自己脑袋。
刑少驹没想到梁悦会这样激动,听着那边紊乱不稳的喘气声,思忖片刻,说:“那好吧,现在不正是机会,你可以去做做DNA,没人会知道。”
梁悦挂了电话,回头看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梁宰平,走过去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一直到两个人的脸可以碰到。
“爸爸?”他仰头叫他。
梁宰平傻傻对他笑。梁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抱着他,亲吻他的嘴唇。在很久前的某个深夜,他也这样吻过自己,并非他故意装睡,而是梦中惊醒。
梁宰平一点没有抵抗,似乎是很喜欢并且习惯这种接触。
刑墨雷被夜急诊加班电话吵醒,手术室里打来的,病人快要挂了。佟西言离开科室后,求救电话都打他这里来了。
他起床擦了把脸,衬衫来不及扣好,随意一披就开车跑了。宝丽金停业了,他最近一直在龙泽园自己家里过夜,那位置离医院不近。
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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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火气,自然先是一顿好骂,骂得一室沉默无人敢搭腔。洗手上台,一看病人情况,火气又上来了:“你们他妈当我神仙?!这个时候才打电话?!”
一助嗫嗫:“不是,一开始他只是背后中了两刀,看起来并不严重,没料到这两刀扎这么准,一刀在肾脏,一刀在胰头……”
刑墨雷手上动作紧凑,却依然不消火:“捅成这样,不如给个痛快!那帮孙子怎么维持治安的,还建他个鬼的平安城市!”
“是看守所里的犯人内讧……”
“……操!”
边上几个人自然是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刑墨雷的动作快,专心跟都未必跟得上他的步骤,当然都不敢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