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梁宰平的去世对他而言是灭顶的打击,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全院上下都看在眼里,谁都不会去苛责他的严厉暴躁。

一路上梁悦打了个电话,佟西言接了个电话。梁悦的电话是打给家里保姆的,说是不回去吃饭了,不用等了。佟西言的电话自然是刑墨雷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敷衍了几句就要挂,那头不乐意了,说你不是背着我偷人呢吧?

佟西言说,是啊。

刑墨雷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了,说你别拿这事儿跟我开玩笑。

佟西言说你偷了大半辈子,我偷一个怎么了?

说完当即挂了电话。

梁悦似有似无的笑,说:“不错嘛,驭夫有术啊。”

佟西言说:“劳驾你讲话考虑身份,院长先生!”

这称谓成功让梁悦隐了笑容。佟西言后悔不已。

梁家保姆在六点半给已过世的梁先生上了一柱香,仔仔细细擦了香炉周围的灰尘,冲着遗照合掌默念:先生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小悦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啊。

才念这一句,就听见客厅大门响,小主子回来了。

她说:“回来啦,来,给你爸爸上个香。”

梁悦没作声,走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见保姆还看着他,便说:“你天天给他上香他消受得过来吗?”

保姆默不作声,把香炉摆正了,又合了合掌,才问:“累了吧?我去放洗澡水。”

梁悦阻止:“我自己来。你忙你的。”

保姆像是叹息般自言自语:“我一个人,还能忙点儿啥……”念着念着还是上楼去了。

梁悦喝完水,走近了看父亲的遗照,黑白照片上的梁宰平不过三十几岁,脸上修饰的不见一丝皱纹,连笑容都那么安祥纯净,没有痛苦,好像随时都会开口叫他,宝宝,宝宝。

他应了一声:“爸爸。”

客厅因此更显安静,几乎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人死万事空。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接受一切。

睡觉以前保姆敲门来看小主人,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隔着被子捏他的小腿肚,她像祖母一样沉默而和蔼。

两个人有聊没聊的唠些家常,每天的习惯。

“阿姨,这周末我要出趟差,体检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去院办找小宋,不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