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抱了抱钮嬷嬷,说,“好吗?”
“功课呢?”我伸手稍整理他的头发。他没躲开。
“做完了。”
“功课是顶要紧的。”钮嬷嬷叮嘱道,“你可要用心念书,以后好象你大哥这样……”
话未落音,脸色突然一变,张嘴便呕了一口鲜血,来不及喘气,紧接着又是一口。
雁文倒抽了一口气,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人已奔到门口呼救。一分钟内所有责任医生护士连同主任一起跑了进来,病房里一下子变的拥挤而肃穆紧张。我对自己说,冷静!然后将雁文拖了出来,大出血绝不是呕几口那么简单,他的心脏经不起吓。
“乖乖待在这里别动,好吗?”
把他塞在办公室椅子里,我转身便去参加抢救。钮嬷嬷现在很危险,必须止血,升压,气管插管,插三腔管压迫,我必须亲自去做!
走廊上护士奔跑着准备器械药物,病房里每个人的动作都迅速准确,口头医嘱果断,执行在第一时间。
钮嬷嬷还在呕血……不,李光明,那是你的病人!
闭上眼调整情绪,我对身边的护士命令:“准备呼吸机。打电话到麻醉科,做气管切开。”呕血还在继续,血压还在下降,随时有窒息的可能。
“麻醉科有急诊手术……”
“我不管什么手术,你叫他们下来!”
“是。”
“多巴胺20mg,阿拉明10mg,生理盐水50ml静推。”血压降的太快了!“地塞米松15mg静推,快!”
主任正满头大汗的插三腔管,一旁的医生正在用简易呼吸机维持呼吸。然后呢?!
“麻醉师为什么还不下来!”妈的!
“已经打了电话去了……”
“值班只有一个麻醉师,叫别的人吧。”主任抬起头提醒我。但是夜里九点多了,麻醉师都已经下班回家,就是叫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我来吧。”门口一个坚定的声音让所有的人注目。是雁文。
“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待着么!”我快焦头烂额了,该死的,这个时候他就别来添乱了!
“我可以的。暑假我和石俊饶学过插管。”石俊饶是本院麻醉科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