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会哭。”白追旭说,“夜晚,一个人悄悄躲在被子里哭,只不过从来不让你看见。”

白追旭低眸回忆道:“有一回你看到她凶宓楚,为宓楚鸣不平,还推了她。其实是她白日修习法术受了伤,宓楚还不小心把她的冰玉昙花给摘了,那是她精心种了一年,打算给紫夫人敷腕间疤痕用的。”

白羽嚣身体一僵,抿唇不语。

那一日,他也记得,他不仅推了她,还与她打了一架,尽管白羽嚣没怎么尽力,几乎实在逗弄她,看她气得牙痒痒,张扬舞爪跟小狮子似的。但他不知道她在难过,回去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白追旭说:“羽嚣,我不是在否认你的一切,你的天资在我之上,只是性格有所不同,不必活在叔伯们的逼迫下,别去听那些声音。”

白追旭见弟弟不说话,心中也有几分怅然。

白羽嚣最近心情很糟糕,应该也觉察到宓楚对他的疏远了,以前他常往宓楚寝殿跑,而今宓楚总是有事推脱。

不仅女孩子的心敏感,刚长大的男孩子,也会觉察不对劲。白追旭本不是多话的人,但白羽嚣是他至亲血脉,他不可能不管他,怕白羽嚣越陷越深,最后受伤害。

“你好好想想,我不在空桑的日子,看顾好父亲母亲,守护好空桑。羽嚣,珍重。”

少年僵硬站在那里半晌,等他身影走远了,才说:“兄长,在外保重。”

白羽嚣顿了良久,转头。

那个方向,不仅是宓楚宫殿的方向,也是……即墨少幽带着琉双离开去治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