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给……”他自言自语,又打开昨晚的兑换页面,找到那个手铐,然后向下翻了翻。
沈惕也跟着凑过去看,这幅手铐的下面的确有配套的钥匙。
只是下面还有三个大字——已断货。
页面嘀的一下消失。
安无咎直接把头埋在了膝盖上,没被拷上的右手也抱住头,一句话也不说。
沈惕盯着他,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安无咎现在这幅意志消沉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发完酒疯之后清醒过来的第二天早上。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所以才觉得羞耻。
沈惕抬了抬手,等同于拽了拽安无咎。
他慢吞吞抬起头,叹着气小声说了一句。
“花了好多积分啊……”
沈惕忍住笑,“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
对这句褒奖,安无咎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依旧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夸下海口给出上轮所有积分。
明明最开始想的是一半来着。
这就算了,居然还把唯一一次兑换机会用在了买手铐上,还没给钥匙。
简直是作茧自缚。
他抬眼朝沈惕瞥了一下。
要是一直和沈惕绑定在一起,要怎么做局?
“你现在不怀疑我了?”安无咎问。
沈惕毫不遮掩,“怀疑,但我还需要证据。”
“走吧。”沈惕拽着安无咎下床,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极其不正经的话,“再不出去,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安无咎皱了下眉,“什么都没做。”
“是,就光睡觉了。”沈惕耸了耸肩,忽然想到什么,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摸索,最后拿出贴了[沈惕]标签的半个面包,掰成两块,一半自己用嘴叼着,另一半直接扔到安无咎怀里。
“快吃。”他含糊不清说。
安无咎盯着怀里的面包,标签已经不见了。明明昨晚还在试探,早上就好心施舍起食物。
“老实说我没想过杀你。”沈惕神色坦然,蓝绿色的眼瞳给人一种虚假的温柔,“现在更不想了。”
“为什么?”安无咎问。
沈惕挑了挑眉,“因为你让我觉得……活着还是挺有趣的。”
说得好像一心求死似的。
“吃啊。”沈惕已经吃完了自己那半个,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水瓶,里面只有半瓶水。他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剩下一半的一半,也递给安无咎。
他是故意先吃先喝,让自己放下戒备。
安无咎并不清高,想活下去,必要的施舍该接就接。他很快吃完那半块,又喝了沈惕留给他的水。
头顶的能量条逐渐恢复到昨天的长度。
地堡里又一次响起每天上午九点和晚上十二点定时播放的音乐。
安无咎低下头,醒来就为昨天的事感到懊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扣扣子,胸口全露在外面,看起来很不雅,想扣好,可刚把手放在扣子上,左手就被直接拽过去。
“现在想起来好好穿衣服了?昨天不就这么晃荡了一整天。”
坐在床边的沈惕弯下腰,因为被铐在一起,他们连穿鞋都必须一起弯腰,没扣成扣子的安无咎还有点懵,被沈惕硬是摁了下去,一起穿鞋。
“还有三天!”沈惕站起来,举起双臂伸懒腰,安无咎也被迫举起一只手臂,陪着他庆祝。
竟然这么开心,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掉游戏。
开门前,安无咎想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能拿来交换沈惕给出的食物。
“刚刚的面包,你想拿什么换?”他问。
“不必了。”沈惕伸手推门,态度散漫,“就当房费吧。”
安无咎从门的缝隙看到了钟益柔,她手里拿了本书,换回了最开始的旗袍,脸上的妆也换成了紫色系。
沈惕往安无咎的方向扭头,没在意还有其他人,于是随意说出剩下的半句话。
“……睡都睡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吧。”
钟益柔偏巧就听了半句,还偏巧看到了手铐,闪闪发光的手铐。
啪嗒一下,手里的书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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