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握剑的手掌像是伤口裂开了一样,淌出血来,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流淌,抵达剑尖。
桃木剑登时绽发出光芒,但并非南杉御剑时出现的金光,而是猩红的光雾。
那些原本斩断之后立刻分裂的触手,在触及猩红光雾的瞬间,竟然炸裂开来,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触手和飞溅的粘液。
也就在出现转机的时刻,南杉的意识逐渐丧失,他的眼前只有朦胧的红色火光与粘液混沌的绿。
在他倒下之前,吴悠在身后接住了他。
就在南杉身体倾斜的那一刻,安无咎的视线捕捉到一颗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球,正从南杉的口袋里掉落下来,坠到地上,然后开始滚动。
安无咎试图去捡起那颗球,但视线追随球体许久之后。???c0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乔希很奇怪,安无咎明明看到了金属球,为什么不捡。
“无咎?”他准备自己弯腰去捡。
“等会儿。”安无咎阻止了他,“不要动。”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那颗球朝着订货服务那个通道滚去,越滚越远,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无咎,为什么不捡啊?”
“因为这个球应该停下来的。”
安无咎只给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
安无咎蹲下,单膝抵在地板,手掌贴合住地面,似乎在观察什么。
“但它没有停。”
·
整个造婴工厂由贴合墙壁建造的“待产蜂巢”和生产流水线组成。流水线的各个板块交接在一起,如同一个小型迷宫。
空间里播放着悦耳的钢琴曲,琴声悠扬。
可在杨尔慈听来,这和人类为了吃到更可口的牛肉,饲养时给牛按摩听音乐没什么分别。
她往上方望去,找不到播放音乐的地方,很意外的是,她也没有找到监控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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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曲的中间时不时会插入一些这样的人声播报,大概是这个代孕工厂的广告词,用以对那些前来订货和参观流水线的“客户”施加心理暗示。
杨尔慈目前所在的位置处于生产流水线的起始,也就是等待受孕的集中等待区。
这是一条缓慢向前滚动的传送带,右边站着看守的机器人,左边则是一长条流理台,台面洁净,传送受孕后的母体。
但这被玻璃隔绝着,杨尔慈碰不到。
她们每个人都站在传送带的有序圆台上,排成单人队列被传送到一个巨大的透明舱体内,里面有许多只正在操作的机械臂。
照这些机械臂接的仪器和它们的操作流程来看,那里是将受精完成的胚胎移植到她们体内的地方。
向后望去,杨尔慈发现了一些异常,那些她以为会四周环绕、不留缝隙的“待产蜂巢”,竟然并不是建得满满当当,在她身后的角落就有一处空白的墙。
不,不是空白的。
她看见了墙面上有一些英文单词,像是门标。
那里有一扇隐形门。
杨尔慈眯着眼,试图辨认上面的英文。
配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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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再次出现,打乱了杨尔慈的思路。
视线远了,她转过头。
杨尔慈的前后都是不同的女性,穿着陈旧的衣服,自己的白大褂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大家虽面孔不一,但都仿佛失去灵魂一般,既不说话也不会做出反应。
这些女性大多是东南亚的面孔,面部特征明显,也有很多的高加索长相,黑种人相对多一些,东亚人种很少,所以杨尔慈一眼就看见了钟益柔的背影。她在前方的不远处,那头披散的黑色卷发,在这个地方有种不合时宜又充满生机的美。
和这些女人一样,钟益柔仿佛也只是一件代售商品,但至少没有昏倒。杨尔慈看了看,她们之间隔着七个女人。
奇怪的是,她的后颈很痛。杨尔慈伸手摸了摸,视线同时瞟向了前一个女人的后颈。
编号。
她的后颈上有一串编号,甚至还有微微凸起的四方形。
杨尔慈摸了摸,大约是芯片。
与此同时她发现,每当她们被传送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上空就会出现一道横向的红色激光,如同一条边界,一扇门。
当她们穿透激光,激光也穿透她们的后颈,扫描脖子上的芯片。
[信息录入中,待移植总数:54,通过人数:54,无遗漏。]
听着这信息,杨尔慈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
传送带缓慢地继续朝前前进,过不了多久,前面的钟益柔就要被送入胚胎移植舱了。
杨尔慈感觉自己有些慌,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钢琴曲中再次插入广告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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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用芯片记录的话,这些人工智能会有人脸识别与扫描的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