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马奎尔亮出一张大王,是他之前被沈惕设计狠狠堵死的一张,“大王,我看你们谁要得起。”
他那样子颇为解恨。
艾米笑起来,“终于舍得把你的大王拿出来了?”
“时机到了当然要出。”马奎尔的脸转了过来,一双眼恶狠狠扫过她与安无咎,“你们两个人里面必然有一个是侍卫,就少装了,把侍卫牌打出来,大家明明白白打个痛快。”
艾米立刻叫冤,“我对天发誓我不是,你们看看哪儿有我这么奇怪的侍卫,一个人都拦不住,也太菜了。”
周亦珏盯着她,一开始因为艾米给沈惕放水,他也怀疑,可打到现在,艾米几乎是给每一个人放水,如果她真的是侍卫,皇帝一走,这个时候一定已经站出来打了。
这个时候不打死其他人的,不会是骑士。
他的目光放回到安无咎和马奎尔的身上。
皇帝牌已经出了,没人要得起这张大王牌。一圈下来,每一个人都选择过了牌。
马奎尔终于等到了自己的主动权!
他低头看牌,手中的牌还剩四张6,三张9三张j和一张张单7。
此时此刻每个人手上的牌都已经不多,棋差一步,可能就会把近在咫尺的胜利让给别人。
他没能来得及算牌,但大致看了看,桌上几人手里恐怕是已经没有多少两张以上的大牌了。
四个6,只怕6太小……
思索一番,马奎尔终于抽出两张牌,打在桌上。
“三张9。”
艾米笑了,故意打趣他,“你纠结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出超大的牌呢。”
马奎尔不悦地抬了抬眉,舔了下嘴唇,“那你要吗?”
艾米摸了摸自己短发的发梢,“我不要。”
他心中也知道,场上目前只有一张大王和一张骑士,这两张牌若是出在同一个人的手上,那他早就输了。
所以一定是分开的,现在就看他们愿不愿出了。
安无咎瞟了一眼马奎尔的手牌,薄薄一层叠起,恐怕没有多少,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紧张许多,手死死摁在椅子扶手上。
要么是快要赢了。
难道手里都是一样的牌?
“有人要吗?”马奎尔的手攥得很紧,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他的张数似的。
安无咎笑了笑,“过。”
艾米耸耸肩,“我当然是过啦。”
轮到周亦珏,他脸色阴沉,颇为挣扎,安无咎想他手里的牌应当比马奎尔还要多,这时候就看他会不会认为马奎尔是侍卫了。
“你又过了。”安无咎故意对艾米说,“真是个好人,可惜我卡不住。”
艾米会过他的意思,瘪了瘪嘴,“毕竟除了我,好像没有人打算给革命党放水呢。”
安无咎听罢便笑了,心中想艾米真是个聪明人,他朝周亦珏瞥了一眼,“那就看周先生的咯。”
“你们少在话里话外把侍卫这张牌往我脸上贴,”面对二人的一唱一和,马奎尔心中不悦,“我告诉你们,这里只有安无咎和周亦珏有可能做得成这张侍卫牌!”???
听罢这话,安无咎抬了抬眉,“这倒好,一口锅直接砸到我们俩身上。”
马奎尔冷笑,“你敢说你跟他没有关系?他走之前把话递得那么明显?不就是想把这张骑士牌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是吗?”
安无咎笑着将牌倒扣,两只手往桌上一放,大大方方说着极其暧昧的话。
“我和沈惕是有过那种关系,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私生活归私生活,打牌归打牌,我可没有给人喂过牌。”
“你!”
“我什么?”安无咎笑了,单手托腮,“喂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喂牌。”
沈惕没想到安无咎为了赢,竟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时候倒是不脸红了,连耳朵都是雪白雪白的。
那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脸红?
两人较着劲,周亦珏也在心中暗自较劲,只不过是和自己。
这两人之中明摆着有一个是侍卫,安无咎给人一种是侍卫的直觉,可马奎尔是确确实实喂了牌,而安无咎从一开始就在给自己放信息。
见时间已久,荷官开口,“请下家尽快出牌。”
安无咎盯着周亦珏,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
“我要了。”
周亦珏最终还是决定先压制住马奎尔,喂牌的动作实在是不干净,比起捕风捉影的直觉,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他抽出三张牌,放在桌上。
“三张10。”
其中一张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