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我们给你的方案,只需要你输一次,拿安无咎作筹码,不需要你杀了他,就把他弄残,让他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赌局,你押多少注的筹码,我们会等额给你一半,当做你配合的酬金。]
[你好好想想,他真的像他演出来的那样善良仁慈吗?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接下来,他从地下兑换区回来之后,是否会把自己赢得的筹码分给你们。如果不是,证明他就是伪善!他明明可以给你们,你们的筹码变多之后,哪怕真的输了,失去了一部□□体,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可就你们现在这点儿筹码,只需要一局,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你看着吧,他一定不会给你们,我们已经试过了,筹码是可以用积分转换给其他人的,安无咎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告诉你们。你只需要在赌桌上试试,看他回来之后,你头顶的筹码值有没有变化。]
[你只有900,900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是害你,只需要找一个人拿你做筹码,故意输给我们,你就死了。]
[试一试,就试两千,最多断他一只手臂,死不了人的,你也损失不了什么。办成之后直接来一楼兑换区,我们会当场给你一千。]
这些话反复地交错地出现,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杂,如同他的脚步一般。陈余不断地看向身后,生怕背后出现安无咎,或是同组的其他人。
他知道这条路一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是为了他的孩子,他不得不这样!
突然地,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一具尸体身上,陈余匆忙爬起来,身上沾满了尸体的血。
这个尸体和安无咎一样,失去了手臂,两只手臂,像一个破损毁坏的人体模具,睁着一双涣散的双眼。
陈余的腿都吓软了,他用手抓着楼梯扶手强撑着起来,一步一瘸地继续向下,终于离开了这座昏暗的楼梯。顾不上身后,他直奔兑换区,门动了动,仿佛就要打开了。
可下一秒,他却感到后颈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陈余头脑昏沉,睁眼也很费力,只感觉眼前隐约有个影子,瘦长深黑,同鬼一样,视野从模糊渐渐地转向清晰,他终于看清。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沈惕。
沈惕嘴角勾着笑,手里拿着枪。
“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他的手指勾在扳机护圈里,将手里的枪一圈一圈地转着,看起来像是十分漫不经心,可陈余心里清楚,他在赌场早已听到了旁人的议论,他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安无咎关系匪浅。
“你……”陈余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绑着我啊,我……我刚刚被人出老千,我被坑了!真的,我也没有想到会输,我真的没想到!”
沈惕冷笑一声,“我问你了吗?就这么不打自招?”
他走近一步,转动的枪被他反手一握,枪口直接抵上陈余的胸口,“你最好给我说实话,我的手可一点都不稳,手指头颤得很,可能听到什么我不想听到了。,一不小心,这个扳机就被扣下来了。”
陈余的双腿都软了,他连忙求饶,但嘴上仍旧不承认,“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让我说什么,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是吗?”沈惕挑了挑眉,将枪移开。
就在陈余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他的膝盖!
惨叫声中,沈惕优雅地笑着,“你看,我说了。”
他的声音轻而低,“我的手很不稳的。”
就在他抬起手,做瞄准姿态的同时,陈余痛苦地求饶,“我说……我说,我、我是故意拿他当筹码,故意输的……”
沈惕脸上的笑意冷下来,“是周亦珏?”
陈余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沈惕看了出来,只得承认,“是……是他,他派人来找我……”
他一五一十对沈惕和盘托出,包括紫队的那个黄毛说的筹码酬金。
“哦?”沈惕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脸上带着笑,却让陈余更觉得瘆人,“花了这么大的工夫出卖队友才赚到的酬金,不拿到怎么行?”
他抬脚,踢了踢陈余完好的那只膝盖,“还好只打了一条腿,还能装装样子走过去。”
沈惕把他身上的绳子解了,把他从柱子前扯过来,“你现在就给我去兑换区,把他们承诺给你的那份筹码要回来。”
“放心,我会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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