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彩鸢都看得出,陈夫人有点问题,故而她说:“这位陈夫人,是不是有些傻?”
薛湄笑道:“思维是一条直线,人也不算精明。”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很想永远住在白崖镇,因为她也很喜欢简单的人际关系,太过于复杂,费脑子。
没什么事比费脑子更痛苦。
“她可是从二品的将军夫人,她也有诰命在身的。”
彩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故而,彩鸢有点消气了。
要是陈夫人一直这么傻,那她上次把她和大小姐轰出来,倒是能原谅她。
“白崖镇这个地方,太过于聪明,也得不到格外的好处。
动脑子本来就很累,大家发现动起来也没什么好处,那还动干嘛?
久而久之,就变得耿直了。”
薛湄道。
彩鸢:“……大小姐,您现在骂人都用这种腔调吗?”
薛湄:“……”她捏了捏彩鸢的脸,说她没大没小的。
薛湄没有多想,她要给军医营的人做连续四天的培训。
培训之后,还有个小小考试。
这些军医比薛湄想象中更拼命,简单四天的培训、不算简单的考试,他们居然过了三十人。
只有四人没过。
这四人中,有两个人眼神不太好,做不了那复杂的急救;还有两人受过伤,胳膊提不起来。
“可以补考。”
薛湄说。
他们还是放弃了,不敢再耽误郡主的时间。
而通过了急救培训考核的军医,薛湄给了他们一张纸,上面盖了她的章,认可他们的医术。
众人都很开心。
将士们也很开心,大家都在说,以后受了伤可能就不会死了。
“我们每个月都需要培训,反复巩固和练习。”
薛湄道。
军医们都道是。
薛湄又让他们每人拿一块牛皮,每天都要练习缝合术,当然这个随意,靠自觉。
冯麟不住点头,眼里有了水光。
这位郎中将大人,心底还蛮柔软的。
又过了几日,薛湄亲自去看陈将军,给他做一个术后的身体评估,以及要给他换新的内服药。
距离手术半个月了,他可以吃些流食,故而也可以喝药。
之前,他一直靠输液活着。
薛湄见他消瘦了很多,其他倒是还好,精神头很足,很是欣慰。
“真正捡回来一条命。”
陈将军很是感叹,“很多年没有在战场上见过匈奴死士了,我都忘了这茬。
若我真这么死了,做鬼都不得安宁,恐怕要成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