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快半下午了,许明晟还没回来。

今年除夕,许明晟答应了孙乔母子要一家团圆过年,不去营地。

然而他一直不回来,薛湄和萧靖承似乎有了告辞之意,这让孙乔左右为难。

就在孙乔第八次往外看的时候,许明晟急匆匆而来。

他额头见了汗,脸色极其难看,浑身盔甲,手里还拿着他的长矛,只是长矛上的穗子湿漉漉的。

他如此而来,显得气势汹汹,孙乔都吓了一跳,赶紧呵斥:“大将军王在此,将军这是何故?”

许明晟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武器,赶紧把长矛往旁边一扔,披着浑身沉重甲胄,给萧靖承行礼。

萧靖承端详他,沉声问:“出了何事?”

许明晟额头已经见了汗,他看了眼四周,又给孙乔使了个眼色。

孙乔会意,把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许明晟脸色非常难看,他对萧靖承道:“回禀王爷,水军里出了事。”

军队出事,没有一件是小事。

萧靖承顿时肃穆了神色:“什么事?”

“有一个营舍,有人生了虏疮。

同一个营舍里面有三十人,都被传染上了。

冬天棉衣厚,他们又脏兮兮的,直到我今日巡查,才发现。”

许明晟道。

孙乔脸色刷的白了:“你、你见过了生虏疮的人?”

许明晟点点头。

孙乔脸色更白,眼泪一下涌了上来。

她此刻不知是该进一步,还是该退一步,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地。

萧靖承的神色也是极其难看。

营地里人多,一旦发生烈性传染病,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根本无法阻止,况且虏疮。

这种病一旦发了,全城变成魔鬼城。

许明晟见过了那些人,又见了萧靖承和薛湄,也许现在他们都染上了。

所谓的虏疮,用薛湄他们的说法,叫天花。

薛湄慢慢的站起身来,她和许明晟对视了一眼。

虽然许明晟什么也没说,但是薛湄读懂了。

她点点头:“放心,我有办法治这种病,现在赶紧切断源头,把已经发了虏疮的人全部隔离起来。”

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