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卢殊:“一个时辰之前。我管三个时辰,老祖宗您去歇了吧,这里不妨事。”
护士人手不够,彩鸢和卢文昨晚也忙了一整夜,故而需要卢殊帮忙照料。
薛湄不负责护理,除非病人出现了反复。
她颔首,对卢殊道:“那就辛苦你了。”
她走出了病房。
在门口的时候,陈家众人又来了,陈夫人还想要进去看。
薛湄就把话告诉了她。
陈夫人对着薛湄,是非常尴尬的。此刻,她又很想道谢,然而说不出口,只得应是。
“陈将军动不了,可能要在原地静养七日,才能回城里。”薛湄对陈家众人道,“你们若是有事,先回城去等,守在这里也没用。”
陈家孩子们诧异看着她。
父亲生死未卜,让他们先回去?莫不是开玩笑。
除了陈夫人,其他人还没见到陈将军,根本不知到底什么情况,心急如焚的,岂会回去?
入了夜,萧靖承带着贺方等人,骑马到了秣沙关隘。
秣沙关隘平时就有五千守军,不打仗的时候,他们也正常生活。
在华夏封建社会的边陲之地,军队与民众分别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不像后世——主要是生产力低下的缘故。
后世的兵只需要训练。
而这个年代的兵,平时驻守,闲时还要做农活或者其他活计,亦兵亦民,因为光军饷养不活他们。
秣沙关隘的驻军,平时也是正常生活,他们甚至还有家眷在这里。
薛湄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艰苦,然而大家都过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驻地就可以正常做饭,薛湄终于吃到了热饭。
萧靖承到的时候,薛湄混在火头军那边,正在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汤。
说是面汤,其实是把军粮捶碎了放在水里煮开,加些牛羊肉进去,甚至没什么盐味,并不算好吃。
但是,薛湄这个奇葩,她既啃不动军粮,又特别讨厌自己空间里的营养膏,这种暖呼呼的面汤,她觉得异常鲜美。
萧靖承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出了一头热汗:“王爷,晚膳可用了?”
萧靖承:“……给我也盛一碗。”
火头军急忙去了。
薛湄又问他:“军队都撤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