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性上说,宁愿孩子跟着母亲一块儿走;可如果能留下一个,对扎合干也是种安慰。
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多少人折在这上面的?
已经生了两天一夜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一个也留不住。
鬼戎看着扎合干,替他做了决定:“那就留一个!来人,去准备郡主要的东西。”
薛湄回到了大帐。
她把萨满、接生妇都赶了出去,然后趁着安丹宵去给她弄盐水的功夫,瞧见那产妇昏昏沉沉的,就给她打了麻醉。
她动作娴熟,速度也很快,不过几分钟的空档就做完了全麻,然后把针收回了空间。
她又拿出了抗生素、消炎药,放在自己口袋里,等会儿见机行事。
她做完这些,产妇自己毫无知觉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很快,安丹宵端了盐水进来。
薛湄又让她去找最快的刀,把刀子放在盐水里洗。
她自己也反反复复在盐水里洗手。
她没办法用自己的手套、手术服,以及手术单,这个手术非常简陋而危险,但她必须得做。
她也让安丹宵洗。
“等会儿我需要一个帮手。”薛湄道,“你是否害怕?”
安丹宵:“怎么帮?”
“算了,你去让扎合干将军进来,我需要他的帮助,你先出去。”薛湄道。
安丹宵撇了撇嘴:“我……”
“出去,你还想挨打吗?”薛湄问她。
安丹宵愤怒站起身。
片刻之后,扎合干将军进来了,问薛湄:“我要怎么做?”
他目光落在自己妻子脸上,眼泪滚了下来,伤心欲绝。
薛湄让他在盐水盆里洗手。
见他的袖子脏兮兮的,衣裳似乎很久没洗了,薛湄道:“你把外袍脱了。”
扎合干将军一愣,倒是很听话脱了。
然后……
他就只穿了件袍子,里面是打赤膊。
薛湄看了眼他。
郡主见惯了大场面,一个光上身的壮汉小意思,她非常镇定:“把手洗干净,连带着手肘也要洗,仔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