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人虽然容貌和萧靖承出入挺大,但那双眼睛、那声音,时常见到萧靖承的薛池认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当即屏退所有人,又喊了玉忠,让其守卫,防止有人偷听。
四周安静了,他这才死死盯着萧靖承:“你……”
“怎么了,两年不见,不记得我了吗?”萧靖承收起了那种油腻的腔调,声音冷而冽,逼问到了薛池头上。
他撩起衣摆坐下,坐姿也挺拔。
薛池脸色全变:“你好大胆子,这可是江城!你带着面具,就敢这样光明正大行走?”
萧靖承表情淡淡,端起茶喝一口:“既如此,你去揭穿我。正好让你看看,楚国满朝文武,是相信你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薛池:“……”
一个是从小在京城混大的靖王,一个是打小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庄王,薛池觉得自己被打成假冒的可能更大。
薛湄已经围观多时了,上前摸了摸萧靖承的面具。
出手温热,是肌肤的温度,很难看得出他是易容了的。
这手艺,锦屏恐怕都要甘拜下风了。
萧靖承抓住了她的手。
薛池重重一咳嗽。
薛湄抽回了手。她虽然百无禁忌,但多多少少考虑下大哥的心情,毕竟大哥刚刚跟她一样,受到了极大惊吓。
萧靖承端茶喝了两口,见他们俩还在消化这件事,似乎都没开口的欲望,他便对薛湄道:“你明日可有空?我让我王妃下帖请你。”
薛湄:“……”
王妃又是什么鬼?
薛湄抬了抬眼皮,然后问大哥:“哥,我头上绿吗?”
头上绿这个概念,在这个年代是没有的,故而大哥没懂薛湄的梗,只是一言难尽看着他。
要是薛池嚷嚷一声,楚国把梁国的大将军王给抓了起来,萧靖承就热闹了。
不过,这样的话薛湄会很生气。
而且薛池觉得,正嚷嚷起来,依照靖王的受宠程度,自己被冤枉成细作的可能性更大。
萧靖承不是他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因为,薛湄从来没有可能会属于他,一点可能也无。
薛湄是薛池的亲人,萧靖承就算半个亲人了。
不揭穿他,看着皇帝把敌国的大将军王当儿子宠,薛池倏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